现在的西屋里还有十来个孩子，白天看到的那几个最小的婴儿已被抱走，另几个看起来不太一样的孩子也不在。

剩下几乎都是普通的小孩儿，从两三岁，到十来岁。

周云霁顺着卧铺一个个看过去，一边看小孩儿，一边找东西。

大部分孩子都很细瘦，只有两三个脸蛋圆圆的，恐怕营养都不太足。

有两个小孩眼神明亮看着很可爱，还有一两个有些胆小，其余的都懵懵懂懂。

周云霁直接跳过了稍小的几个，只捡着大孩子的被褥查看。

其实也不用很仔细的寻找，眼望一圈，被子比较新色的，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孩子是真愿，另一个是和他一起帮忙打饭的那个瘦高少年，还有一个，她没见过。

“你叫什么？”周云霁看一眼之前没见过的那个小孩，走上去，摸了摸对方的被子。

“阿苗。”那孩子恐怕有个七八岁。

“你多大了？”周云霁问他，被子应当不是她的。

“九岁。”阿苗老实回答。

“那我比你大，”周云霁对他笑笑，“我姓叶，你可叫我阿云。”反正前院的人由于误会，都叫她叶小郎。

阿苗看起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对她点点头。

走到真愿面前，周云霁又问他，“你见过我的包袱么？”

“没。”真愿比她矮半个头，性格又显内向，周云霁不觉得他是那种会随意拿人东西的小孩。

周云霁又转身走到那个年纪稍长的孩子面前，还没伸手，那半大孩子就把自己的被子扯开，做堆推到榻上去了。

“你晓得谁动过我的包袱么？”周云霁问他，“里头有一个水囊，还有一个饼。”

“你是新来的。”那小孩比她也略高半头。

“我叫阿云，”周云霁笑着，突然一伸手就将榻上的被子扯过，看了看捏了捏……又闻了闻，自己睡觉盖了三天的东西，她还是有点熟悉的，“这是我的被子。”

“我一直盖这被子，凭啥说是你的。”那小孩也一把将被子扯住，只拿下巴对着她。

“就凭老子要揍你。”周云霁懒得多说废话，一拳闷在小孩直瞪着她的鼻子上。

那孩子一时没意料到，被她揍了两拳才想起来还手。

一不小心，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反正都是小孩子，听不听得懂，有什么打紧。

周云霁根本不在意。

一边揍人，一边躲着对方的拳头。

那孩子到底比她高壮一些，免不了，她总得挨两下。

一旁的孩子都在看热闹。

只有真愿上来劝架，“叶小郎！不可在此斗殴。”

谁管你。

周云霁一头将面前的高个男孩拱翻在地，骑到身上揍他。

“阿云，”真愿抱着他的被子送来，“你别打，我把被子还你就是。”

周云霁不理会他，只管揍地上的孩子，一边揍一边问，“服不服？”

“服不服？”

“你打！你打！”那男孩一直嘴硬，她就骑到他脖子上一直揍。

不是她力气真有多么大，纯属气势压人而已。

地上的男孩被她掀翻在地，没了优势，胡乱扑腾，又被她骑住，直揍得鼻青脸肿。

周云霁一直砸他的眉眶，对方再一嘴硬就扇嘴巴。

直到那孩子不再还口，她才举着巴掌问一遍，“服是不服？”

那小孩儿哼哼唧唧，也不认服，只用眼瞪着她，倒也不再还嘴。

周云霁这才爬起身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真愿抱着被子站在一旁，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孩子，想说话，又不敢吭声。

屋里的其他小孩都眼巴巴望着他们，也没有起哄的，也没有敢上前的，倒是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呜呜咽咽哭起来。

周云霁并不理会他们，又把榻上的那床被子抓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不十分确定也有八九成是。

“我的水囊呢？”她又问。

“送给中院柳师傅了。”真愿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个男孩。

周云霁想起来，柳师傅就是她总也记不住叫什么的那个厨子。

“呸！”周云霁朝地上的孩子啐了一口，才转身道，“今日起，哪一个再敢动我的东西，我就揍哪个。”

“你去找柳师傅讨要啊！”那男孩爬起身来，冷笑一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