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明明是柏油路,脚踩上去却有一种踩在树叶上的感觉,有点软,感觉怪怪的。莫非地底下是空的,还是说这路看上去是柏油路,其实是塑胶的?又不是操场,搞什么塑胶路啊。
“学长,这是往宿舍楼的路吗?”阮星羽捏紧了手机,左顾右盼,有点迟疑地问。
前面走着的羽绒服没有回答。空气都静悄悄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以这个速度在走。甚至每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
阮星羽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是骗子吗?还是鬼?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的情节在此刻一股脑地冒了出来。大白天撞见鬼了,夭寿啊!
“……学长?”阮星羽斗胆又叫了一句,心里盘算着自己包里有个长把手电筒,起码先看清后路,这羽绒服小辫儿哥要是敢对他怎么样,先拿手电筒给他来一下,然后撒开丫子就跑。
树叶被风刮了起来。明明是上午十点,天却越来越暗,能见度也低了不少。
阮星羽从包里摸出手电筒,打开开关,只亮了一瞬,就暗了下去。他又试着开了两下,最后得出结论,这玩意没电了。这是电商促销时候阮母买下的,价格十分低廉,果然便宜没好货!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这些身外之物,只会掉链子。阮星羽嫌弃地把手电筒往树旁的垃圾桶里一扔,撒开长腿就跑。
老子高中长跑一等奖可不是盖的。
阮星羽一路跑回了刚进校时看到的那棵大银杏树旁。老树树皮沟壑纵横,十分有年代感,正当他想扶着树歇一会时,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吓得他赶紧一缩脖子,余光看见了一只布满褶皱形容枯槁还有着长指甲的手。
这一眼,需要阮星羽的后半生来治愈。
霎时空气中响起一阵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鬼,不,鬼老大,鬼爷爷,我一生积德行善,不曾做过什么恶事,放过我吧!别吃我!我的肉不好吃,真的不好吃!”
阮星羽龇牙咧嘴地大叫,却死死地闭着眼睛,过了几分钟,后颈上冰凉的感觉逐渐散去,似乎真的听懂了他的求饶似的。阮星羽试着睁开一只眼睛,但他仍旧不敢回头,“谢鬼爷不杀之恩……”
“你若是真的感谢,倒不如加入我们。”身后的声音缓缓响起,清亮好听,让阮星羽想起乡下老家潺潺的流水,平静,温柔。
可能是这温和的声音太具有欺骗性,又或者是话语里熟悉的感觉让他安心,总之他慢慢转过身,看到了一只白发阿飘。是的,阿飘。
你不要过来啊!你给鲁达哟!哒咩!雅美蝶!viydcyvukycu!我xx你个xx!阮星羽大张着嘴,喉咙却像是被502粘上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是被吓到失语了吗?”阿飘嘴角勾起,似乎是觉得好笑。
“果然还是对你有些勉强了”,阿飘整理了一下头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成为我的助手,我们一起当驱鬼师,驱除恶鬼,为人类社会做贡献。”他说着,眼里闪着光。
这飘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建国之后不准当鬼!为什么一只非人类反物理生物要胁迫一个人和他一起当驱鬼师啊!!
今天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我只想安安静静上个学而已!
只想做个普通大学生的阮星羽吞咽一口口水,试图唤醒宕机的语言功能,好在声带关键时刻还是给了他面子,“哈哈哈飘哥,那个,我刚成年,还有大好前程,现在就这样不太好吧。”
不对不对,我tm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像是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景!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飘哥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完了完了,这位爷要生气。
本着惜命的理念,阮星羽赶紧补上一句,“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嘛。”
该死,明明是我被胁迫了啊,为什么我要去安慰他!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坚持核心价值观的敢于担当作为的新青年!不会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飘哥点了点头,继续发话,“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印堂发黑,暗度陈仓,一路走好……的样子,十分适合做驱鬼师,来吧,我们一起创造光明的未来!”
这飘哥越说越激动,他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深情地扣住阮星羽的双手,眼见着飘起的整个身子都要压上来,阮星羽连忙推开,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把人,啊不,把鬼拉近了,眼神坚定道:“飘哥,中国鬼不骗中国人,我只问一个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