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大堂,此刻,唯有柯群,背上的女子,还有那二楼男子三人而已。
只见二楼那人快步走下楼来,走到大门前探出头去观望一会儿,随即关上大门,转身…
跪倒在地。
“外门陈舜生在此,向少主请罪。方才诸位师弟不认得少主,出言不逊,多有不敬,但其本意纯良,没有冒犯之意,还请少主莫要怪罪他们。”
…
…
夜深。
一番折腾,终是将那女子安顿在一间客房内。坐在床头,给那躺在床上半醒不醒的女子喂了些流食后,虽不能立刻见效,但好歹面上多了丝血色。
先暂时让她静休一会儿为好。
柯群便从床头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舜生立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见柯群从屋内走出,赶忙抱拳行礼,低下头去,沉声说道:“少主,里边人可还好?”
柯群轻轻关上房门,唤出无形,化为千万细丝,附在这间客栈的所有门与墙之上,阻断一切振动。
便是这样,柯群才不用压低自己的声音。“人是没事,不过是身负百斤重物,多日行路,不曾歇息,少食,脱水,脊骨已有变形,腿骨、关节皆有折裂,想必静养几月,便能康复。”
陈舜生怎能听不出来柯群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便又压低了几分头颅,说道:“少主,虽说这千里苦行对凡人来说确实残酷了些,但若非如此,又怎能寻得心性坚毅非凡之人。本就没有天资,若是心性不能做到万里挑一,又怎能成这剑门弟子?”
“呵,这荒原确实难走,越过荒原,方能拜入剑门,在理。但若要越不过,剑门就任他们曝尸荒野,不管不顾么?无人暗中守护不谈,光是救助也违反门规?谁定的这个规矩?”
厉声呵斥之下,陈舜生的脸色愈发苍白。
却是有趣。
陈舜生虽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眼神中藏匿那一丝不羁的光,却没有逃过柯群的感知。
陈舜生,仍是恭敬地答道。
“少主,此间缘由繁杂,一时半会难以解释清楚。但若少主愿闻其详,恕我冒昧,可否在此问少主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少主觉得,这千里苦行,对凡人来说,是难,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