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渊值班，不能陪在羌白身边。

护士照看羌白吃过药后，替他关上灯。

羌白像往常一样，吃完药困意就上来了，他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护士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安静的环境让忙碌了一天的她打起瞌睡。

所有病人都睡着了，护士觉得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便趴着睡了一会儿。

病房里，睡颜安详的小人突然皱起眉头。

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羌白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胸口很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让他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疼痛感越发强烈。

他没有力气大声求救。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碰到了床头的暖瓶，他用力一推。

“嘭！”

暖瓶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在静寂的楼层里格外明显。

护士寻声找来，推开门发现了疼得已经缩成一团的羌白。

“羌先生！羌先生！”

“来人啊！”

冷汗模糊了羌白的视线，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围在他身边是他陷入昏迷后最后一个画面。

沈父沈母陪同羌奶奶连夜赶往医院，在手术室门口发现了等在外面的沈渊。

羌奶奶一听孙子出事了，吓得高血压犯了，护士又手忙脚乱的给奶奶降压。

沈母陪在羌奶奶身边，沈父陪沈渊在手术室门外等待。

沈父本来打算问问沈渊为什么羌白会突然发病进手术室，但他看到沈渊一言不发的样子还是没问出声。

手术室门开了，沈渊没有动。

沈父最先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突然急剧恶化了，要尽快联系专家安排手术。”

“怎么会……”沈父愣在原地。

前几天羌白还笑嘻嘻的跟他们打电话说自己的情况很稳定，很快就能回家的。

听到医生的话，沈渊上前沟通，“专家他已经上飞机了，还得三个小时才能到。”

“时间紧迫，还请沈医生亲自操作，毕竟您在心外科方面的经验比我们都要好，能尽量稳住情况。”

沈渊点头，进去换手术服。

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在手术台前忙碌，事发紧急，他们只能拼尽全力为病人争取时间。

沈渊看到手术台上陷入昏迷的羌白，脸色苍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好在心电图跳动的曲线在证明皮肤下那个脆弱的心脏还在跳动。

“沈医生，病变细胞又开始分裂了！”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惊，情况越来越不可控了。

如果细胞不能得到有效控制，一但伤及心脏，饶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打电话给专家。”

沈渊拿刀的手很稳，仿佛这个令大家害怕的消息没有惊扰到他。

所有人因为有了沈医生在，安心了不少。

可没有人注意到，沈渊拿刀的手收紧了。

“专家下飞机了，还有不到一小时就能到。”

专家预判到羌白可能会出现突发情况，所以提前坐着飞机往这赶。

听到专家马上就到，所有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坚持到专家来了，病人就有救了。

沈渊暂时稳住了跳动不规律的心脏，只要等专家解决了病变细胞，事情就好办了。

所有人都在等，羌白在等，沈渊也在等。

沈渊的手指轻轻勾住羌白露在外面的手，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再坚持一下，很快都会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甚至快一小时了，专家还没有来。

手术室再一次陷入焦灼。

助手一遍遍的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五分钟后，病变细胞蔓延至心脏。

紧接着两分钟后，心率变得不稳定。

十分钟，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

自此再无起伏。

所有的抢救方法都试过了，羌白没有等到属于他的奇迹到来。

有认识羌白的医生红了眼眶，推着大家出去，把空间留给阴阳两隔的情侣。

沈渊低头站了好久好久。

“你别吓我，好不好……”

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响起，最后消散在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