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看。
陆昭瑶霎时一惊,“周砚珩?你怎么来了?”
奶娘如今没了记忆,并不记得周砚珩这个名字,还乐呵呵在旁笑:“原来姑娘的新夫婿叫周砚珩,这个名儿好听!比您先前那位阎罗好听多了!”
陆昭瑶脸色一白,偷眼看了下周砚珩,这才松了口气。
她应付着奶娘将其送回屋内。
若是奶娘这会儿清醒过来,看见她口中的阎罗就在自己面前,怕是要吓死。
安顿好奶娘,陆昭瑶才重新出来,递了杯茶水给周砚珩,又问了一遍:“千岁今日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周砚珩在院里的石椅落座,淡淡抿了一口茶。
他道:“今日是你原本的铺子开张日,我特意想去寻杯开业酒喝喝,到了却听伙计说延迟开业了,我怕……”
话到此,周砚珩意识到什么,没往下说了。
陆昭瑶却问:“你怕什么?”
周砚珩这才继续说:“我怕你是因穆无忧这两日大婚,情绪低落才不开张的。”
他倒真是改了性子一般,竟学会关心人了。
陆昭瑶心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但面前却只是淡淡笑着:“千岁多虑了,我是因为乳母突然到来,她生着病,我不放心,便延迟了几日开张,想先顾着乳母的身子。”
周砚珩的心这才落了定,他往后看了一眼屋子。
他摩挲着茶杯口,踌躇许久,才又道:“徐铃月已经被我送走了。”
周砚珩会主动提及徐铃月倒是出乎陆昭瑶的意外。
她愣了片刻,却并无太多感想。
“这事与我无关,千岁不必与我多言。”
“我知道,”周砚珩点点头,旋即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日后你或许能以平常心待我,我不是过去的那个周砚珩了。”
陆昭瑶心口快速跳动几分,“这是何意?”
“我知道我过去伤害了你,也做了许多错事,我会补偿,我也会道歉,但你放心我会慢慢来的,你不愿意的东西我不会勉强。”
周砚珩又说了一堆莫名的东西。
陆昭瑶下意识皱起了眉,正要说话,周砚珩又说:“我不喜欢徐铃月。”
这下陆昭瑶是彻底怔愣住了。
她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却又被他认真的神色堵得心闷。
周砚珩便继续说:“我对徐铃月是感激之情,过往是我错把感激当爱慕,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希望如今一切还能来得及补救。”
“感激……”陆昭瑶念叨着这两个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砚珩叹了口气:“当初我落魄之际,是铃月施粥于我,于当时的我而言,那便是足以永久铭记的恩情。”
原是如此。
陆昭瑶心绪万千,只觉可笑:“那又如何呢?于我何干?你喜欢她,与如何伤害我有何关系?我难道就错在没有像她那样出门施粥,错在没有给过你恩情,所以我活该被你利用,活该被你当做替身,活该被当做她的药引吗?”
周砚珩一愣。
如若之前他只是猜测她重活一回,如今她的句句质问便是落定了这个想法。
第41章
周砚珩眸色闪烁,定定看着她张嘴正要出声问什么。
只听屋内陡然传来一声巨响。
“乳母!”
陆昭瑶神色一急,再顾不得许多,慌忙起身去了屋内。
只见奶娘倒在地上,意识不清,她的旁边是一把木椅,也倒在一旁。
陆昭瑶心下着急,正要扶起人,被身后的周砚珩伸手阻止:“不能动,我去喊大夫!”
“可乳母……”
“你乳母头上有血迹,伤及头部,不能轻易动,否则反倒会更严重。”
周砚珩这般一解释,陆昭瑶赶忙收回了手。
“你在这里等着。”
周砚珩说完,直接大步冲了出去。
陆昭瑶焦急等着,很快,屋外响起马蹄声。
周砚珩将大夫接了回来。
大夫见状,就地诊断了一番,随即命人将奶娘护着头部,平移到了床铺上。
“老者本就有呆症,如今又伤到了脑袋,恐怕凶多吉少。”
闻言,陆昭瑶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她想也不想下跪求道:“大夫,求您救救我义母,要多少酬金我都付!”
“世子妃…陆姑娘不必行此大礼,老夫受之不起!”那大夫也是认得陆昭瑶的,下意识喊她世子妃,可很快又反应过来改了口。
陆昭瑶并未注意到这些,只哭着哀求:“求您了,救救她!”
大夫长长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