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意思除了羞愤还有恼怒,他身子动弹不得气得脖子朝上仰着,冲宋郇吼道:“她个娘们儿能让老子吃什么亏!”
“竟是女人。”宋郇轻声道。
“是母夜叉!”
宋郇没再理会薛镰,坐到了一旁去,看来薛镰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看秦屿的伤又不像是四皇子那方的手笔,否则,他绝不会只是伤了腿脚这般简单。
那会是谁?
薛镰气了会儿就罢,他猜测起那帮刺客的来历:“不是四皇子,难道是那个不问世事的大皇子?”
“也不对,听闻大皇子生母是个宫人,外家无势,他亦常年深居浅出,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这般厉害身手的人,若真如此,那他本事可有点高得过头了。”
薛镰眼睛望着房顶,同人交了回手,俩胳膊都让人给卸了,对方的来历却不知道半点,他有些懊恼:“总不会是北夏吧?”
宋郇看了他一眼:“若此举是为了挑起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争端,便说得通了。”
薛镰脑袋翘起:“真是北夏?”
“还不确定,但北夏一直乐衷于挑起大楚内乱,趁机捞得好处,不过这回对方手段未免太过仁慈,若真是北夏人做的,至少门外的守卫不会留得性命。”
事情没有进展,连宋郇都没有头绪。
薛镰见宋郇面上还沉着,便出言道:“你不必担心,我这伤不碍什么,养些日子便能如初。”
宋郇看过来一眼,没吱声。
一旁的侍墨想了想,好心道:“薛大人,我家公子...他许不是为您忧心,他是在旁人那里碰了壁。”
他话一落,便受了宋郇一道冷视。
而薛镰的表情......侍墨觉着这位薛大人此刻简直满脸脏话。
薛镰开始冷嘲热讽:“我就说,来探望人还空着手,原来是在心上人那里吃了瘪。”
他哼笑一声:“若我是姑娘,也看不上你这冷面木头。”
“在下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引蛇出洞,寻到些线索。”宋郇笑了一下,薛镰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后脊开始发凉。
听见他继续道:“侍墨传出去,就说薛大人讽刺客无能,是个只会假把式的蠢物,若是有能耐便寻上门来,他即便这会儿断了手,亦能将其被窝儿里拿下。”
“宋郇!你别太损!我如今这个模样你还让我做饵?”这话显然是要激怒那刺客,叫她寻上门来,若是旁的刺客未必会上这个当,可薛镰想想那女人的做派,心里还真是没准儿。
侍墨一边应下一边在心里头想,这算什么呀,您那是不知道我家公子还干了更缺德的事儿,一面念着公主,一面还惦记着害人家弟弟,他可厉害着呢。
这话果真传了出去,彼雀气成了炸毛雀:“这登徒子!姑奶奶我不断了他的腿难泄心头之恨!”
秦漱叫住她:“他激你上门你就真去?”
彼雀气鼓着脸:“奴婢咽不下这口气嘛。”
秦漱勾勾手:“过来。”
低声吩咐了几句,彼雀一双眼睛越听越亮,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公主~您最好啦~可是,咱们怎么将药送进薛府?他既设了此局,定然派了人埋伏。”
秦漱笑笑:“正大光明的送进去。”
一辆马车停在了薛府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面白无须的公公,薛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地将人迎进了门去。
公公招手,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药材摆了进来,他笑着道:“薛大人客气了,这是上好的药材,娘娘惦记着您的伤势,特意派老奴带了太医来给瞧瞧。”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薛镰要起身谢恩,却被公公扶住。
“大人好好歇着,老奴不叨扰您养伤了,娘娘已经吩咐过太医院,若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使人去请。”
公公才走,偏房里就出来个人,正是这几日住在薛府的宋郇。
是夜,薛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惨叫,声音转了几圈,在寂静的夜里百转千回。
“蛇!娘的!哪来的蛇!”
侍墨听见声音,先冲到宋郇屋子里,薛镰支着脖子朝外头喊:“我!还有我!”
“啊...爬过来了!宋郇!这恶心东西爬过来了!”
宋郇穿着里衣,绕开院子里的几条蛇往薛镰屋子里走。
从院墙上落下两道身影,查看后对着宋郇拱手:“公子,不是毒蛇。”
“不是毒蛇它也是蛇!何生何竹你俩还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来救我!”
宋郇行至门口,看见薛镰屋子里满地的蛇,顿住了脚,嫌恶地退开一步,见薛镰已经缩在床脚处,整个人吓得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