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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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相离 > 景年往事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台阶,人怎能走得踏实?

秦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她声音很轻:“母后,皇弟就非走这条路不可吗?”

皇后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可是你父皇同你说了什么?”

“不曾。”秦漱摇头,像是试探,又像是乞求:“儿臣只是想,守着一方封地,生活富足,无忧无虑的日子应当很好。”

“景元,你真不应该生在皇家。”皇后看了她半晌,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秦漱从她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的决心,一些想说的还未曾说的话便都咽了回去。

她知道很难改变母后的主意,可若是万一呢,她想,若母后真的点头,那她便也能放下前世的恩恩怨怨,重活一回,只做个傻姑娘秦漱,不做景元公主。

将这一摊子累心的事儿丢出去,谁爱接谁接去,若能一家子守着个封地,过上个安稳自在的日子,晨钟暮鼓,逍遥在在岂不最好。

这样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一过,都让人觉得艳羡。

永乾宫里的炭似乎燃尽了,秦漱穿着絮了棉的衣裳都觉出些冷意。

两人的话也已经说到了尽处,再往下说也不过是些体面的蓄意敷衍。

秦漱起身,向皇后告辞。

“景元。”她转身的时候,皇后叫住她。

秦漱顿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她听见皇后的话在身后缓缓响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应当心中 有数。”

“荣辱相生,儿臣明白。”声音里有秦漱自己都未曾听出来的讽意,却听得皇后蹙起了眉。

“流民的事...”

“流民的事儿臣去做。”

“要用你的私兵,他们皆出自禁军,官府的人一看便知,本宫要他们望而却步,不敢查下去。”

秦漱倏然转身,再也控制不住质问起来:“能调动禁军的人,除了父皇,便会想到我的私兵上,母后为了保住皇弟,便要将儿臣推出去吗?”

“儿臣不信母后手中没有能办这事的人,再者还有萧家,只要您吩咐一声,他们难道还敢说个不字?”

秦漱在皇后面前一向乖顺,突然说了这些话,难免叫皇后错愕,她反应过后便是大怒:“混账!你在同谁说话?”

“我这般谋算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俩!若我的人或是萧家的人被旁人抓住把柄,他们定然将陷害兄弟的罪名会扣在你皇弟身上。”

“若是叫你父皇生了不喜,日后想要再得君心怕是难上加难,景元,可你不一样,你父皇向来偏疼你,你即便犯些错也不过是被训斥几句。”

“况且那些人一见到是禁军的手笔,既咬不准出手的是你父皇还是你,哪个还敢冒险查下去?”

“本宫赌的就是一句圣心难测。”皇后说这话时眼底藏着幽深。

“你可知若我们事败,叫人捷足先登,等着你们的是什么下场?”

“你皇弟与我能留得一条命也不过是拘禁起来,苟延残喘地过活下半辈子,而你...”皇后气恨地指着秦漱:“你便会成为大楚和他国联姻的工具,‘和亲公主’,听起来光鲜吗,到那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也不灵,便会盼着坐在那高座上的是你的至亲了!”

秦漱眼眶渐渐红了,她想起前世皇后劝说她出嫁和亲时的场景,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痛楚,喃喃道:“母后...原来你也知道和亲公主会是这个下场啊......”

皇后见她这样子不耐烦起来:“你说什么?”

秦漱紧紧攥着手,皇后的面容在眼前模糊起来,她紧咬着嘴唇,才不让眼泪落下来。

少顷,她平静地开口:“母后教训的是。”

见她乖顺,皇后面上的严肃才松了些:“你知道厉害便好,万不可任性妄为,将事情办妥当了,你皇弟必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永乾宫里让人窒息,秦漱再也待不下一刻,她甚至不记得皇后最后是什么表情,只记得她一句冷冰冰的‘你听话便好’。

出了宫,一时间想不出该去哪,总归不想回去,便坐着马车,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索性今日乘的是寻常马车,不惹人眼。

冷风透过车帘被掀起来的一角,吹进马车里,秦漱撑着下巴,怔怔地望着外面出神。 突然车厢一震,马车被迫停了下来,秦漱不期然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那人单手抓在车沿上,阻着马车往前走,他手背上突起几条青脉,骨节分明。

那一刻,秦漱想的是,幸好,马儿行的慢,若是快些,他这个文弱书生怕是要被拖出一条街了。

“秦漱,我在问你话。”宋郇一双剑眉拧了起来,他生的本就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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