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难看得发青,狠狠地瞪着宋郇,一双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
第39章 宋郇反击
祥玉楼的正门前挂了四个牌子,上面分别是四道题目。
方才众人就是以这四题为名,做了文章,以较高下。
船上就备着笔墨,那人见宋郇刚有动作,便叫住他:“哎,等一下,宋公子艺绝,我等自愧不如,不如换个题目,也叫大家开开眼,睹一睹宋公子风采。”
他说完自得一笑:“不若就以‘当世文治,武非过?’为题如何?”
他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竟然是要评当今圣上,可谓是胆大至极。
大楚开国时,太祖皇帝以武治国,风俗延至今日,可从前朝起,便有官员谏言,国策当适今势,应以文治之。
赞成者各半,文官武将朝堂上相持,民间学士亦各执己见,故而有了今日一题。
这题出的毒辣,若只问他执何见解,不过是道寻常题,可他让宋郇评的是圣上以武治国是否为过错,便是明晃晃地给宋郇下套了。
一句话说不妥当,就会引来祸端。
这就是欺负人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宋郇说话。
这人方才话说得客气,心思却很歹毒。
文赌不过是个借口,要看宋郇出丑才是真。
有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都窃笑起来:“兄台你这招真是高,看这回宋郇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窃文。”
“你看你看,他现下装得云淡风轻,一会儿就等着丢脸吧。”
“你说这宋郇一会儿做出来的文章不会不如个小儿吧?”他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呸,无耻文贼!瞧他等下如何收场!”
宋郇立在船板上,目光所及之处,人人都等着看他笑话。
秦漱却并未从他身上瞧出形单影只的哀矜,倒有些孤标傲世的自守。
她不晓得前世的宋郇是不是也被这样欺负过,可是那些嘲讽他的人不会知道,眼前这个被万众所指的人,日后会权柄在握,连圣上也要礼让三分。
宋郇立起墨锭,力道曲直,这等境地却也这般从容。
难怪画本子里常写闺阁小姐们和书生的佳话,亭台水榭,续出一段夙缘。
宋郇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不自藻饰,天质自然。
有姑娘们见此悄声议论起来:“我瞧他可不像个文贼,别是有人故意污蔑吧?”
“就是,你看他一点没有心虚的样子,若真是心亏,此时早吓得颜面失色了。”
“我看这位宋公子许是有大才,遭人嫉妒才被污了这样的名声。”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我怎么看他也不像弑弟夺文之人。”
“该不会真的是被冤枉的吧。”姑娘们面面相觑,显然已经将心偏向了宋郇。
宋明相貌也算不错,可气韵上就差了宋郇许多。
秦漱想,她若是宋明,家中有个事事都强出自己一截儿的兄长杵在前头,也怪怄心的。
秦漱抻了脖子看过去,唔,宋明现下脸色就十分难看。
宋郇已经提起笔,蘸墨,落笔于纸上,他不曾推敲,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
先前为难宋郇的那位公子同宋明说话,他嗤笑一声,嗓音故意拔得很高,叫许多人听见:“还真是外道人,在场的谁做文章不几番推敲思琢,如他这样笔都不顿的显然是胡写一通。”
他朝船上喊话:“宋郇!你摆出这派头没什么用,不如尽早认输,还能全个脸面!”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对,别装模作样了,赶紧认输,莫要耽搁大伙的工夫!”
跟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的声音似是没一句落进宋郇的耳中。
少顷,宋郇执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待墨迹稍稍干透,便取了纸交给祥玉楼的小厮。
小厮接过来,他瞧不出文章好坏,只看见上头的字力透纸背,似绵里裹铁,倒是不大像寻常书生能写出来的气势。
小厮将文章拿给祥玉楼请来的先生,老先生须发花白,若非年轻时候家道中落,无银子供他进学,他绝不会止步于一位教书先生而已。
他拿了宋郇的文章,细细端详起来。
看了几行,便惊异地看向船板上立着的那位素衫公子,老先生的目光又落回手中的文章上时,面上就多了几分郑重。
他这个样子在旁人看来,便是宋郇做了个语句不通的浅白文章,将老先生都惊住了。
有存着坏心思的人喊道:“先生不妨将文章念出来,也叫大伙评判评判。”
这人想让宋郇当众出糗。
老先生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又听见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