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公主并不是属意那位宋公子,而是与他结了仇,这些日子的烦闷,难道是担心他人没死透?
半晌,南矜才听见秦漱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矜站在后头,听了个真切,便出言搭着话,试探地问道:“公主是说那位宋家公子?”
秦漱往口中送了口汤,点了点头。
南矜想到外头那些话:“难道那些传言果真有误?”
秦漱道:“自然是的。”
这件事情过去了也有段时日,宋家不是什么大门户,外头传了几日也该歇了,可竟有些愈演愈烈的势头,让秦漱觉察出不对。
这件事后头一定有人推波助澜,秦漱最先想到的是邱氏和宋明,可再一想,便觉察出不对。
宋明和邱氏的能耐应当不足以如此。
那便只剩下一个人了,宋郇自己。
他做太傅时曾说过,物极必反。
秦漱猛地反应过来,宋郇这是在给自己造势。
南矜是个聪明的,猜想到那位宋公子身死的传言怕是另有隐情,那么外头传得宋家两位公子的事,定也有不实之处。
她想了想道:“外头人都说,这次入太学书院的应当是宋明,圣上定然也不会让这样有情义,有学识的人蒙受此等不平。”
“传言这等势头,圣上至今没有动作,会不会撤掉宋家公子进书院的名额?”
“不会。”秦漱听了心中更加笃定,传出这话的怕是宋郇了。
父皇可是召见过宋郇,宋郇是什么人呢,其灼见入木三分,言浅意深。
是有真知还是一肚子茅草,父皇心中定然有数。
凡是与宋郇相识的人,便都知道这样的传言有多荒唐,可百姓不明就里。
父皇却断不会因着坊间的传闻心生疑窦,这件事中的机巧,父皇未必全然不知。
她只是想不明白,宋郇为何会用这么激进的法子呢。
这同秦漱印象里的宋郇很不一样。
旁人一旦知道你是聪明人,那么所有让你得利的事情,在世人眼里,恐怕都会变得别有用心。
他想用这个法子,尽早冒出头来,在父皇那里得一席之地,可宋郇此举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秦漱试着揣度她父皇的心思,却也很难说出个结果。
不止秦漱觉得宋郇此举激进,便是薛镰也这般觉得。
他问宋郇:“你即使什么也不做,便已经初露头角,为何要用这么个法子为自己造势呢?”
秦漱猜的一点不错,宋郇任由宋明和邱氏污蔑自己的名声,甚至推波助澜,就是在给自己造势。
他听闻薛镰此话,沉默片刻才开口:“太慢了,我想同一个人离得更近一些。”
薛镰没想到宋郇这样的性子,会将这话直白地说出来。
他想到宋郇心中放着的那位姑娘,于是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宋郇使出这般手段。
可他威逼利诱,也没能从侍墨口中探得分毫。
想要从宋郇嘴里套话就更不成了,别话没套出来,再把自己搭进去。
他记起这半年来,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宋郇手中吃的暗亏,薛镰想,知不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与宋郇自小便相识,交情却算不上深厚,只是近半年来,两人才渐渐亲睦起来。
不过对宋郇的性子也算了解,他这个人的规矩像是刻在了骨子里,同自己这般不爱听人念叨礼教的性子南辕北辙。
可自从半年前,宋郇像是换了个人,若不是亲身经历,薛镰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还未入官场的人,能有此等心机谋略。
仅用了半年,就让他从六品的归德司阶升到了五品的归德朗将,其手段绝称不上温和。
薛镰记得那时候问他为什么帮自己,这厮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看着自己,眼中无半点心虚,十分坦荡:“我需要一把刀。”
薛镰闻言一噎,险些没出手将他砍了。
他初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想着这厮定是读书读傻了,说起了大话。
可后来,一个个同自己不大对付的对手接连失利,左迁出咸安城,被贬官得猝不及防。
薛镰才细细回想,将先前宋郇让他做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不觉生了一身冷汗。
一些个瞧起来不相干的事,一环接着一环,安排得滴水不漏。
所以薛镰想不出,像宋郇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是哪般模样。
第30章 添一把火
此时已是三月,地上还有一层薄雪,天气却不再冷得骇人。
秦漱使人在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