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和嘲讽,他就要发疯。
这一切都是宋郇害的,宋明切齿道:“我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庶子。”
邱氏一想到宋郇竟敢阳奉阴违,将她的明儿害到这个地步,便恨得牙痒。
她招了孙嬷嬷来:“去把那庶子给我带过来。”
宋明开口阻拦:“母亲,现下便是叫他来又有何用,事情已成定局,那庶子摆明了是想让儿子难堪。”
邱氏道:“难道就这么轻易地便宜了他?”
“自然不能放过他,不让他付出些代价,儿子如何甘心,可眼下最紧要的是想个法子压下外面的风头,不然儿子真成了笑谈,颜面尽失了。”
邱氏见自己当眼珠子疼的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心中绞痛:“当初就应该弄死这个庶子。”
宋明听得十分不耐烦:“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
他蓦地一顿:“母亲这样说,倒是让儿子生了一个想法。”
母子两人做了一番商量,宋明越说越觉得这想法可行,邱氏听完,也抚掌笑了起来:“我儿就是聪慧,既能让宋郇身败名裂,又能将他赶出宋府,如此,日后这府中再没人同你相争。”
昭兰苑里气氛逐渐轻松起来,时而传出这对母子快慰的笑声。
年初的咸安城铺了一层厚白,刮在脸上的风,让人有了痛觉,干凛凛得疼。
街上少有行人,偶尔三两个也俱是行色匆匆。
云层聚成了一团灰黑,像是随时要沉落下来一样。
让秦漱想起那年大火中,宋府上空升起的浓黑的烟。
那时也是今日这般情形,邱氏打起了宋郇的主意,意图让宋郇替宋明做考,坐享其成。 可宋郇是个秉直的性子,且不说他不甘心苦学十余载一朝便宜给宋明,便是这等蒙蔽圣听的事,他就怎样也不肯。
邱氏气极,使了人看着宋郇,叫他罚跪。
却趁着夜,在宋郇的院子里放了把火。
她那时一颗心都扑在宋郇身上,得知了这事儿便再坐不住,她被父皇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违了宫规,在宫门落锁后强闯出宫,骑上快马直奔宋府去了。
她将宋郇扛了出来,顺带着还有一个被呛得晕了过去的侍墨。
那一次她挨了父皇一顿训斥,被关了好些日子。
可她只要一想到救了宋郇出来,即便是挨了训斥,也能在没人的时候傻乐出来。
那时候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秦漱现在想起竟有些模糊。
她微微出着神,低声自语:“这样的天,极易起火的。”
一旁的南矜耳力好,听见秦漱的话,应道:“天干物燥,奴婢已经叮嘱下头的人多留心了,院子里也备了足够的水,公主不必担心。”
秦漱没再说话,南矜便退至了一旁。
这一夜,沉寂得诡异,让人不安。
宋府的事隔日便传得沸沸扬扬,宋家庶长子命中带煞,是个克父克母的命数,其品行更是卑劣,竟盗了自己弟弟的文章蒙蔽圣上。
二公子宋明念在兄弟情分上不忍揭发,可宋郇竟丧尽天良,妄图加害弟弟,来个杀人灭口。
邱氏坐在正堂里抹着眼泪,一旁坐着的是常往来的官家夫人,那位夫人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也莫要伤心了,好在二公子并无大碍,那宋郇也被赶出了府。”
“想不到二公子小小年纪就这般宅心仁厚,又是个有真才学的,而今一劫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谁人不知二公子的盛名,也不晓得往后能便宜了哪家姑娘去。”
邱氏用帕子拭着泪,嘴角掩在帕子后头轻轻勾起,同那夫人道:“你说的是呢。”
第27章 秦漱,为什么不一样了
秦漱听见传言,一下子笑了出来:“宋明那个蠢货,也亏他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南矜也晓得宋家的那位嫡次子是个什么货色,不可思议道:“宋明难道不怕宋郇在人前同他比试学问吗?”
秦漱道:“那他便得想出个让宋郇无法如此的法子。”
南矜一点就透:“杀人灭口。”
秦漱记忆里的那场大火,如期而至,烧在了咸安城的悦同客栈里。
朗朗白日下,火光冲天,凛冽的寒意在大火里褪尽,天红了半边。
火势初时并不是很大,由客栈的楼下一点点向上蔓延。
起火时,秦漱就在客栈对面的酒楼。
她临窗对上了一双眼,楼下的烟在两人中间隔开一道屏障,面容瞧不真切,可秦漱能清晰地感觉到,宋郇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从未移开过半刻。
她皱起了眉头,客栈里的人已经四散跑开,唯独宋郇,一动不动地还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