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那人的府邸!
宋郇出来了,他浅靠在棺材沿上,神色悠然。
可宋郇的问题着实不好回答,秦漱没料到柳知尘使出这么个招数来,一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照实说吧...显然不成。
可撒谎吧...这位又不好糊弄。
她不清楚宋郇听见了多少,打算先发制人,便问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宋郇道:“从柳公子说公主您始乱终弃醒时来的。”
宋郇表情坦然得让秦漱一噎。
许是心虚,秦漱避开了他的眼。
宋郇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秦漱的脸上,眸子中的幽深一闪而过。
柳知尘说秦漱始乱终弃,即便知道他这话多半是口无遮拦惯了,并无他意,可宋郇的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戾气。
今日本是太学书院会试,柳知尘在半路截了他的马车,十分无赖地要搭乘一段路,捎他一段也无妨。
哪知柳知尘上了马车,旁的话一句没有,先致了歉:“对不住,对不住了宋兄。”
他只当柳知尘客气,怕耽搁了时辰,点了点头,正要说‘无妨’。
可不待他开口,柳知尘便用一块葛布捂上了他的口鼻。
这药极厉害,不过转息他就失去了意识。
睁眼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他四处摸索了一下,便猜到自己恐怕是在一口棺材里。
柳知尘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世他们本该不认得才对,柳知尘怎会突然对他下手?
宋郇拿出袖中的匕首,正要将棺盖撬开,却猛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刻在了他灵魂里,烙印烫得他生疼。
宋郇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直到棺盖被人推开,光亮透了进来。
现在事实很明显,柳知尘是奉了秦漱的意思去绑了他来。
他见秦漱不语,面上神色灵动,显然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托词。
这样生动的人在他面前,叫宋郇恍然隔世。
他听到眼前人开口,将公主的派头拿捏得十足:“那日你敢对本公主甩脸子,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好过,今日权当给你个教训,若再敢有下次,定不会轻饶。”
宋郇近乎贪恋地看着秦漱,她模样娇憨,叫宋郇晃了神,不留意竟低语出声:“你从前竟是这么个性子吗?”
“你说什么?”秦漱没有听清,只看见这人嘴唇在动。
秦漱眉头蹙了起来,暗忖道,这人不是在骂她吧,这样一想,不悦之色便摆在了脸上。
在宋郇看来,这个样子的秦漱十分鲜活可爱,竟为了一句言语上的不快就将人装在棺材里掳了来,也并没什么骇人的手段,只是恶狠狠地警告一番便罢了。
宋郇垂下眼,不敢露出自己眼中的情愫,他轻声开口,答了秦漱方才的问话:“回公主,在下方才说的是个‘好’字。”
秦漱面上狐疑起来,却也并未深究。
想起那日这厮的打扮,秦漱又口不对心道:“还有,你那日的打扮丑死了,以后莫要穿来在本公主眼前晃荡。”
“好。”宋郇点点头,言语间尽是纵容。
宋郇的低眉顺眼,叫秦漱一阵畅意,她还很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宋郇。
秦漱:“你吃错药了?”
宋郇:“回公主,不曾,在下只吃了柳公子的一记迷药。”
秦漱:“......”
她摆摆手:“回罢。”
宋郇道了声‘告辞’,正要出门时却被秦漱叫住:“等等,听闻公子今日要参加会试,此刻看来,怕是来不及了。”
宋郇笑了笑,反倒盯着秦漱问道:“公主怎会知道在下今日要参加会试?”
秦漱心里腹诽,她自然知道,否则柳知尘怎会将他绑来。
可是这话能说吗,自然不能。
秦漱板起脸,冷哼一声:“本公主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
她以为自己这话说得高深莫测,却不想下一刻便溃败。
宋郇眼中的笑意加深:“公主想知道在下的事?”
秦漱气:“......”
这厮笑得忒晃眼了!
他冲自己笑什么,难道还想给她使个美人计不成?
宋郇见好就收,他敛了笑,眸子里的深意让人看不真切,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突然心绪浮动,说了一句在从前的自己看来十分冲动的话,他说:“太学书院之事固然重要,可是,于臣来讲,不及某人。”
这一句冲动的话,宋郇在心底酝酿太久了。
秦漱闻言心中一跳,蓦地避开他的眼,不想追问下去。
于宋郇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