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人,屠百姓七百人。可谓是血债累累,济人思寝其皮,鲁兵思食其肉,天下侧目,远近哗然。这回,我倒要看看雍乐老贼怎么收场,怎么面对天下的臣民!”
左二的黑衣蒙面人望了望上首的蒙面人,拍手应道:“铁兄所谋真可谓是投其所好,以利欲驱使贪残者。目下的济南城虽已被层层戒严,严密封锁,但时间一长,城中的那些巨商豪贾定然会坐立不安。因为城门多封锁关闭一刻,他们的门铺、漕运、陆运、海运等的生意就会在瞬间亏损万钱。城内的各类百姓也因喜迎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而对官府的封街锁巷,闭城关门的举动导致的春节冷淡,心怀不满。还有那些白天丧亲丧友,悲哀难言的百姓也会因官府的禁令而不能举办丧事,心怀怨恨。因此,城内的人必然会联名请愿,以开城门,撤除警卫。即便城内的大多数人迫于官府的严令,官兵的杀威,但那些财产可供子孙挥霍几代的朱门大户,缙绅冠缨都收受了我们的金帛、珠宝、女人等物什,正好如今的雍乐老贼大兴土木,大伐戎狄,大夸雄才,国府早已不堪重负,欲对国内那些肥壮油多的大户欲动手而没有借口。我们可借此要挟那些金迷纸醉,既怕死又爱财的商贾缙绅们去促催官府开除禁令。只要官府的手脚微乱,我们就有机可乘。如果那些豪商冠缨们不愿或不敢催促官府,我们也可以给奉送于朱门高第的那些女人们暗递消息,令她们在豪男的耳边吹枕头风以驱动豪族去挑唆、煽动死者的家属闹事。反正那些女人俱是遭朱家子孙,豪右官绅所迫害得家破人亡者,可得其死力。再有就是济南,乃至整个山东在五十年内,连遭朱家三代帝王的毒虐,心中早已凝聚了熊熊怒火。我们多方并举,软硬齐施,何愁大事不济!”
右二的黑衣蒙面人击掌应道:“齐兄所言的那个毛头小子在应天城周围的十八个府,几百个县城中俱有各类人士为其所构建的祠堂,而且香火旺盛,善男信女在这两个月来,几乎是络绎不绝。可有道是“求财恨不多,财多伤人子;功高震主,权重难制”,我黄某人结合昨天,二郎显圣真君在济南南城门附近的一番言行来推测,敢肯定“天宫业已猜忌功盖三界,名满宇宙的徐卿玄”。如今那徐卿玄不守仙家的清规,飞扬跋扈,逞强行凶,滥屠千百人,上触天条,下践宪律。那雍乐老贼虽借托“上天之子”的名头,亦决对制不了“跨万里如跃尺步”的徐卿玄。此正为“他人之灾,我之祥瑞”,我们可借此事大作文章,挑唆朱家的那些饭桶废物;跟随雍乐老贼篡位夺权而仅封公、侯爵的所谓“奉天靖难武勋”;寒窗苦读十年却难以登龙虎榜,入仕途的学子等人对雍乐老贼冒天下之大不韪,逆皇明祖训而超迁册封一介言浮行鄙,口谄心谀的黄冠毛头小子为异姓藩王,封疆大吏的强烈不满和激烈愤恨,以助大计,如此济城之事何忧不济!俗云:蝼蚁尚且偷生;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如果那徐卿玄惜命畏死,持强抗逆天宫的缉拿,令天宫一时难以将凶贼制伏,移交雍乐法办,以安炎焰腾腾的济南城,那么此事便十拿九稳了。”
左二的黑衣蒙面人听罢,激动地道:“近年来,雍乐老贼对外屡征安南、蒙古,尽府库以下大洋,榨民脂以奉北狄、南蛮,兴甲伐胡;对内大兴土木,倾帑廪饰八尺之室,驱百万丁夫以营观园私第。导致内外骚然,海宇枯焦。只要我们在济南起事,传扬外界,羸民望风,豪俊响应,藩王观望,定能驱天下以诛无道!”
此言一出,十双眼睛顿时精光闪闪,竟然比方木桌上那昏黄暗淡的烛火还要明亮。
左四的黑衣蒙面人兴奋地道:“各位兄弟请放心,小弟已拟写了一篇檄文,可激民心!”
其余的九人听后,齐笑道:“方兄所书,定是促人愤懑,奋人雄志,张人虎胆之辞,何不取出,让大家共同鉴赏!”
于是,方姓的黑衣蒙面人从怀中取出类似奏折的文书,摆放在方木桌的中央,缓缓打开。其余的九人起身离座,凑近章本,细细阅览。
书曰:兹尔朱氏,立业之君堪为拔乱反正,拯生人于涂炭,驱逐胡虏,复我中华,励节苦心,卑宫菲食,恤抚苍生之万世圣君。延祚至三世,粗称圣德含光,规模弘远,具文武之烈,兼将相之材。哲人云:“君明臣忠,祚长年久,主庸臣佞,政虐祚短”,唯今谋猷之臣,不弘简易之政;台阁之使,昧于经远之道;执宪者以深刻为奉公;当官者以侵下为益国;修德禳灾,在于人主,宜深思远虑,以杜未萌,须擢温厚之人,升清洁之吏。然时主违祖制,殊赏左道邪徒,册王封疆,上骇前王视听,下愕臣民所守;术士多言妖心佞,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