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碰危险的东西吗?”
谢濯臣的脚步顿住,入夜的风将纷纷扬扬的雪花吹入廊道,沾上他的发。
好?冷啊,他想,母亲走得?那年?也是这样?的冷。那年?他年?幼失去依靠,父亲漠视,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抢去。
他太小了,什么都留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他人占有、破坏。
甚至他们?还要?抱走沈烛音。
谢濯臣目视前方,仿佛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到了幼时的自己,捡起母亲的簪子乱扎乱刺、撕咬、拳脚……他用尽一切可能去让别人害怕。
除此之外,他还能靠什么去留下?沈烛音呢?
只能去做一个疯子。
谢濯臣没有回答,身影没入黑暗,消失在拐角处。
沈烛音眼前模糊,泪水是温热的,可它划过的地方,却更?凉一些。
身为一个身家性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奴,有人为她赴汤蹈火吗?有人会为她豁出性命在所不惜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有的。
27未来
这天早上乌云散开, 流淌出?缕缕阳光。
不出?沈烛音所料,谢濯臣病倒了。高烧不退,意识模糊, 和过往的冬天一模一样。
只?是身在言府,从言子绪的口中可知,他的母亲因为他拿到供词而对他另眼相看,愿意见他也派人出面招待作为朋友的沈烛音他们。
屋里的炭火很足,蚕丝锦被?轻薄又暖和,沈烛音环视一圈华丽的房间, 想起她和阿兄在阴冷的小屋子蜷缩度过的日日夜夜, 总觉得恍惚又不真实。
沈照从未见过有人病气来得如此凶猛,谢濯臣像被?猛然抽走灵魂一般呆滞又虚弱,像那昂贵易碎的琉璃盏, 随时可能落地成?为碎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事,会好的。”
看出?了沈照的担忧和焦虑,沈烛音一边喂着药一边宽慰他。
言子绪因为父亲将要回来, 反复练习着如何在他面前?挣回脸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紧张和焦躁。
沈烛音突然就成?了最沉稳可靠的人, 不急不躁、不忧不恼、平心静气。她不厌其烦地给谢濯臣喂着汤药,哪怕他根本喝不进去?几口。
总会好的, 沈烛音心想。
言府的主君是在三更半夜踩着皑皑白雪到家的, 一起的还有他带在身边教养的二儿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得到他们已经到家的消息, 前?边安寝的二夫人已经从床上起来, 打扮一番后?激动地去?迎接了, 而挺着大肚子的大夫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心里权衡博得夫君的好感和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到底哪个重要。
而言子绪依旧陪着沈烛音守在谢濯臣身边昏昏欲睡, 为了不睡着和她强行聊天。
“我爹是明事理的人,现?在证据证人都有了,我肯定能翻身。”
沈烛音趴在床头轻哼一声,“劝你别高兴太早,贴身侍女失踪,她肯定有所察觉,说不定已经想好对策了。”
“再怎么样事实摆在那里,她怎么赖得掉?”言子绪换位思考,若他是二姨娘,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沈烛音叹了口气,她在谢府的时候,见多了谢侍郎的新夫人和宠妾明争暗斗,那叫一个精彩。
不过她向来乐见于此,只?有她们互相制衡,才会忽略谢濯臣的所在。
“砰!”
“爹?”
房门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沈烛音下意识起身拦在床前?,回头见一面上盛怒的中年?男人阔步而入。
“啪!”
言子绪茫然地站起来喊了一声,紧接着响过一声清亮的巴掌声。
“孽障,谁叫你回来的,一回来就惹是生?非!”
言子绪捂着脸不可置信,对上父亲愤怒的目光,一时之间忘了恭敬和辩解。
一切都迅速发生?在了沈烛音眼前?,她回头瞧一眼谢濯臣,他原本睡得就不安稳,现?在皱起了眉,像是在梦里也遭遇了一场吵闹。
门口热闹了起来,二夫人捏着帕子擦拭眼角,身边还站在一个和言子绪差不多年?岁的男子,在他们后?面,还站在来看热闹的姨娘们。
“翠银虽说只?是个奴婢,但好歹照顾妾身那么久,原本大少?爷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可奈何她和鲁二两情相悦。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妾身也是为难。怎想到……怎想到大少?爷竟能强行将人掳了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言子绪气急。
言老爷再度扬起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