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歌:?
楚丛霄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说,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要求他:上级的命令绝不外露。
“没什么,阿姊,你收集这些露水是做什么?”
楚吟歌敲了敲他的头:“傻啦,你平时喝的茶可都是用这个泡的呢,库房里的雪水不多了。”
现在已经是晚春时节,雪都融化完了,只剩下库房早时候储存的雪,但泡出的茶水不那么香了。
楚丛霄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很感兴趣:“父亲还在书房等我,先走了阿姊!”
楚吟歌虽然很疑惑他今天的行为,但还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她总查得到。
她转过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心中却想着远在南越的楚依。
不知道红锁将信送到了没有,按时间来算,现在应该到南越国边境了吧?
她还不知道楚依生病,一直滞留在小树林里。
已经是第四天了,速度要是快些,现在就到了。
正想着,红锁就回来了。
青荷跑来前院花园寻找楚吟歌,神情焦虑,皱着眉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吟歌听后脸色一变,把露水塞进青荷的怀里,就急匆匆的往玉蝶院赶去。
她在路上只能祈祷着一切顺利,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了,要是在这关头出点什么岔子,一切都可能前功尽弃。
可当她见到红锁的样子,禁不住心下还是一凉,眼神幽暗不明,冰冷至极。
楚吟歌没有想到红锁会被伤得这样严重,她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听到楚云歌把门砸开的巨大声响,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不动也不扭头,眼神如同一汪死水,没有生气。
楚吟歌脚步顿时放轻,伸出手却不敢动红锁,因为她的身上被伤得没有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
两条手臂都是淤青,这是内伤,没有伤口,却特别严重。
她脖子上的那条勒痕的青紫色对比起其它地方更加恐怖。
下手的人是有多残忍啊,这完全是没想过让红锁活着回来。
她从红锁脚上和手上圆环状的淤青已经能想象到了,她被打成重伤却还在挣扎,那些人就以脖子从后面勒,有人还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和脚踝阻止她的动弹。
到最后发现都没有用,就给她下毒。
下毒吗?
楚吟歌眼睛通红,一层水铺在眼睛里,却没有让它溢出来。
她看着红锁受罪的样子,心下一紧,有些胸闷。
她当时是绝望的吧,因为红锁受过特殊训练,她的力气和武力也比其他女子更强一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难以被伤害到,所以才让她受到更痛苦更持久的折磨。
这世间的毒有哪一种是温和的,是不让人痛苦的?
这世上下毒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啊!
楚吟歌没有经历过吗,正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她看到红锁那如同行尸走肉的模样,也忍不住眼眶一红。
这么多年了,楚吟歌原以为当初受过的苦,能够变成她今日的强大,没想到当看到身边人受到伤害,她竟然会慌乱的毫无头绪。
她好像一直都待在自己的一个小角落里,被折磨被痛苦所包围,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洞穴里面默默地舔抵着自己的伤口,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只会也只能这么做。
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困境?快了吧。
她轻轻地,带着小心翼翼地捧起红锁的手,
她现在应该最庆幸红锁比自己强吧,红锁靠自己逃出来了。
楚吟歌看着床上对她的行为毫无动静的人,眼角微微发热,却坚定不已,等到她成功,才会给自己不后悔的余地。
楚吟歌胡乱的擦了擦眼底快要流下来的泪水,她笑了,笑出了声,里面饱含无助和阴冷。
“狗东西,没有别的花招了吗?”
北野下毒这件事朝堂上几乎都知道了,还敢用这招。
“真是自乱阵脚,蠢货!”
青荷已经在外面渡步转悠了好久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活着却像灵魂溜走一般恐怖。
她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里面没有了动静,她担心楚吟歌出事。
青荷推开门,看见楚吟歌坐在床边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就知道自家小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其实楚吟歌自己和楚依又有什么区别呢,楚依知道忘掉不开心,可她却只能自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