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九替他换药时无意中提到说,给他治病的是一个外域人。
那照这么说来,要么他是北野匈奴部落的,要么他就是南越国的人。
不然一个外域人,怎么会这么碰巧就给他撞见自己中毒,又刚好可以治呢?
如此想来,他极有可能就是来找公主的,那就要看看是谁派来的了。
“可要我去跟着他?”
祁璟摇摇头:“不急,先不说是谁派来的,他现在暂时还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毕竟人家只是来寻找公主的,治我的病说不定只是巧合。”
时穆川当即就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信吗?
他拍拍衣服起身,虽然衣服本来就很脏。
“行了,你好好歇着,我看就去跟着吧,我还是不信你。”
祁璟对此只是耸耸肩,一脸你随意,反正他从不听自己的话,有时候他总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主子,怎么说的话对这小子总是没有威慑力。
他翻个身躺下,用背对着时穆川,表示送客。
时穆川双手扶腰,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这玩意儿,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一个转身,脚踏着窗沿就消失在无边的夜晚……
镇南侯府。
楚吟歌昨天吃了那副药之后只觉得困,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到她起来,早已日上三竿。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每天都要早早的起来去给老夫人和母亲请安,服侍他们用早膳,虽然每一次都是奔着主院好吃的早膳去的,但从不迟到。
好不容易睡个这么久的觉,浑身都充满了精气神儿。
恐怕自己吃到睡懒觉的甜头,以后连主院的早膳都叫不起来了。
“大小姐看着比前两日好多了呢!”
青荷听到里屋的动静,拂开帘子端着水盆走进来替楚吟歌梳理。
可不是嘛,前两日那个脸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升天去了,嘴唇还微微发紫,吓得红锁和她一步都不敢离开。
今日看起来,脸上有了血色,唇色红润,双眼有神,应该快要痊愈了。
楚吟歌看着青荷轻笑,自己轻松了,倒苦了她们。
“我没事了,给你们休息一下,让紫烟和白雪进来伺候我吧。”
紫烟和白雪也是楚吟歌身边从小伺候的丫鬟,只不过青荷和红锁是家生子,紫烟和白雪是外面买来的小丫头,她们被买来时才七岁。
这两人被人牙子带来侯府时,哆哆嗦嗦,看样子饿了很久,又是大冬天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楚吟歌看着可怜,便买了下来。
“她们俩人没怎么伺候过这些细活,我怕冲撞了小姐。”
“没事儿,又不是没做过,以后总要带着你们的,也给她们一个锻炼的机会嘛。”
青荷也实在是又饿又困的,虽然不放心,但小姐都说了让她们锻炼一下,她还能替小姐做主不成?
“好吧,如果她们伺候不好,我就罚她们不准吃饭。”
青荷是大丫鬟,是有资格小小的惩戒一下伺候不到位的其他丫鬟的。
楚吟歌都用手指点点青荷的额头:“你呀,自己被惩罚的法子用在别人身上是吧!行了,知道你们费心了,让小厨房给你们加鸡腿。”
青荷撇撇嘴,心情突然变好,端着水盆走了出去,将紫烟和白雪叫了进来。
她让紫烟替楚吟歌梳头,白雪就去替代红锁熬药。
楚吟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了许多,之前为了身材,少吃了多少美食都没有瘦下去,没想到最后还是生病来得最管用。
“小姐的头发好像比以前黑了许多呢。”
紫烟久不见她,她身上的变化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吟歌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厚了。
哪里来的魔法?
是那副药吧,楚吟歌心想。
阿璲说了,用金坠子熬的药只要喝昨晚那一次,其余的两副就吃楚依从药铺抓的药吃就好了。
那自己的头发可能是金坠子的缘故了 。
楚吟歌微微一笑:“今天心情好,给我带花吧。”
楚吟歌不喜欢带花,太亮眼,多的就是流苏簪子两三支珠簪往头发里一插就出门了,今天大病痊愈,不得带点花啊。
好让老夫人和母亲知道自己已无大碍,毕竟有心情打扮了嘛。
紫烟给她带上一朵缠花,是山茶的,粉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