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的问,换不来一次回答。
在度秒如年的煎熬里,等待了三个小时。
陈时星才被推出了手术室。
期间,李迟和陈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带着各自的痛苦,惶惶不安着。
见到陈时星被推出,李迟和陈父一下就围了上来,含着泪水的,不停的喊着陈时星的名字。
“别喊了,他现在听不到,打了全麻,估计得睡一天。”推陈时星出来的护长,带着些许疲惫得开口解释着。
听罢,两个人就收了声,跟在床边,不敢发出声音,害怕会吵到陈时星。
刚到病房不久,林晚秋也匆匆赶到了医院,脸上带着昨天没有休息好的黑眼圈。
看着陈时星已经安全做完了手术,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已经交完了所有报送相关的资料,林晚秋再无琐事束缚的待在了陈时星身边,等待着陈时星的苏醒。
这一待,就是两整天。
再次清醒时,视线重构之前,不太喜欢的酒精味先一步充斥了陈时星的整个鼻腔。
清醒前时两日的昏睡,时间快的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陈时星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期间,陈时星看到了很多人,看见了很多过往。
“陈时星,你醒了!”林晚秋激动万分,稍稍压抑着声音,怕惊吓到刚刚睡醒的陈时星 。
陈时星一下子就认出了林晚秋很有辨识度的悦耳声音,正要偏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林晚秋就站起,出现在了眼前。
上午的阳光把病房里照的透亮,照的林晚秋的发梢都发着光,像很多年前的初见模样,一下就俘获了陈时星的一切。
“我去喊医生。”林晚秋激动的噙着泪,转身跑出了病房。
不过片刻,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就从门外传来。
医生,陈父,林晚秋还有跟在队伍最后的李迟。
医生查看一下陈时星的情况,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发现没什么大碍,就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好,好,好,你们先聊。”陈父顿挫着叹着,郁积在心中的不安暂时搁置一旁,踱着步,还是开口,给少年人们留出些时间和空间。
“陈时星,你有没有不舒服。”林晚秋笑着擦掉了眼角的一抹晶莹。
“没有不舒服。”久未开口的陈时星声音干哑着,好似饱经风霜的迟暮之人。
李迟站在床尾,看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陈时星躺在床上,才真切感受到病恹恹和瘦弱的区别,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但在这之前,没有人构想过故事竟然会这么发展。
李迟的眼里晦暗不明,复杂的情绪在相互遮掩,相互替代。
反倒是陈时星浅浅一笑,视线落在李迟的身上,轻声开口:“你怎么了?受伤的不是我嘛。”
“陈时星,为什么不告诉我。”李迟像一个委屈极的孩子,倔强的站在床尾,讨要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什么啊。”陈时星转头看向了林晚秋,有些不解李迟的话,希望在和林晚秋的视线交汇中得到些信息。
林晚秋努了努嘴,冲着陈时星笑着。
“你俩别暗送秋波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得病了。”李迟咬紧后槽牙,控制着又要翻涌的情绪。
“啊。”陈时星有些意外,看向了林晚秋,以为是林晚秋告诉了李迟。
“不是我哦,你右手桡骨远端骨折,做手术的时候告知了一下家属。”林晚秋颇为无辜的耸了耸肩,开口给陈时星解释着。
李迟没有打断林晚秋解释,他需要等待的只是陈时星的解释。
“所以呢,陈时星,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李迟声音已经失控的颤抖着,骄傲的少年现在却不确定的试探着。
“因为当时你们快要高考了。”陈时星紧了口气,平稳的说出了原因。
“可是你比高考重要太多了,我可以不参加高考的。”李迟豆大的泪水滴落,整个人颤抖着站不直身子,扶着床尾的栏板,缩成一团。
情绪是会传染的毒药。
李迟声泪俱下的一句话,让林晚秋也免不了的意动,悄悄背过身,擦掉了落下的泪珠。
“好啦,李迟,你是个大男孩,别哭啦,我都没哭。”陈时星笑着冲着李迟招了招手,抬起的左手扯动了后背一阵刺痛。
“别乱动。”林晚秋看见了陈时星吃痛的表情,心里一阵担忧,连忙开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