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罗英彦现在又觉得秋不归确实是燕北回弟弟了，做的比说的多。他对秋不归本人也产生了一点好感，忍不住凑上去继续说话。罗英彦以前经常被卓叔批评话太多，不够稳重，脑子反应没有动作快，但这又不能怪他，行动已经成了他的条件反射，跑镖干坐着又太无聊。

罗英彦说：“不客气。但你哥真被你吓到了，用我帮忙吗？”

秋不归瞄了他一眼，挺疑惑地说：“你帮忙？”

罗英彦没听出来，还很自来熟地自荐，说：“我有经验啊，这个。小时候我在家里闯祸了，我爹要揍我，家里有外人的话，他就不好意思动手。家丑不可外扬嘛。我陪你去给燕兄求情啊。”

秋不归说：“我哪里闯祸了？只是因为我没能躲开攻击吗？我受惊了。”

罗英彦：“……”

罗英彦艰难地咽下那句“你要脸吗”的质问，他仔细看着秋不归的那张脸，冷静，漠然，与二十出头的年纪相符合的锋芒毕露的、略带侵略性的英俊，是让所有同性都会略微产生嫉妒与危机感的脸。他可不想招惹秋不归，先不说自己的错还没认完，光是燕北回回护秋不归的劲头都足以让他小心地咽下一切可能导致摩擦的话。

罗英彦说：“你真的害怕吗？你那时候不是躲不开，你根本没想躲。太明显了，我估计小少爷都能看出来。”他感慨地说，“我从来没见过燕兄那么生气，我还以为那张桌子是冲你砸的。”

秋不归说：“这是你第二次见他。”

罗英彦无言以对，他说：“你能搞明白重点吗？秋兄弟，重点是燕兄真的很生气。”

秋不归垂眼思索了一会儿，语气难得犹豫，说：“他应该不会揍我。”

罗英彦说：“他揍你也没事。他之前同我说起过你很多次，我看得出他在意你，揍你恐怕也下手不重。你让他把火发出来就没事了。”

秋不归摇摇头，肯定地说：“他不会揍我。他只是不理我。”

这比挨揍更让秋不归感到难受，刻意放任危险引燕北回担心自己的喜悦终于彻底消失了，变成完全的不安在秋不归的胸膛里翻滚。他是从燕北回那里得到以后会再见一面的保证，却突然间又害怕见面后燕北回冷脸面对自己。秋不归的一只手扶着剑，一只手提着药箱，慢慢地攥紧了。他停在过廊上，不动了。

罗英彦看他这副样子，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年龄优势。他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担心，燕兄性格那么好，他不会同你生气太久的。这次发火，恐怕也只是被吓到了。说到底是太在意你，你去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

秋不归突然问：“第二次见面就能肯定燕北回不会生气，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都发生了什么？”

罗英彦“啊”了一声，有点迷茫地说：“我们被劫镖了，他们正好回程遇到，就来帮我们。我们当时护送的是一个富商的夫人小姐，燕兄去保护那小姐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刀。”秋不归的脸色没变，但罗英彦莫名感觉到压力，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上，挑选着字词说，“小姐是被骗了，山贼说杀了燕兄就放她们走，她以前也没见过这场面，被唬住了……燕兄没同你讲起过吗？”

秋不归说：“讲起过，我忘了。我去找他。”

罗英彦不敢让他独自去找燕北回，跟在他后面一起下了楼。

燕北回正在驿站外面，他把黑衣人捆好后就来到了外面看月亮。这是凤羽镖局自己的事，他不好插手太多，对秋不归说要帮忙审问，只是找了个借口不去见他。

他烦得要命，又气又怕，秋不归当着自己的面收回剑的一幕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荡；更可恨的是，他明知道秋不归的每一个用意是什么，却还不能不顺了他的愿。燕北回掐了节柳条，抽空了柳管做笛，做到一半又觉得没心情，揉皱了丢到一边。

燕北回没注意到有人来，等来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他身旁，他才惊醒地抬起头，肌肉微微绷起，下意识地做出防备。他看见秋不归站在自己身边，低着脸看向自己，很温顺、很不安的样子。燕北回又想叹气了。

他说：“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秋不归的衣袖，说：“不是说了，让你多穿一点？”

秋不归说：“我担心你。你的衣服上都是血。”

燕北回的声音更轻了，他更加没法同秋不归生气了。他说：“你被吓到了，是吗？……那不是我的血，你别害怕。我没受伤，我好好的。”他安抚地拍着秋不归的手背，抬头看人。燕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