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宏爱医院,杨根生心底发憷,这刘涵庭的为人他早有耳闻,出了名贪婪狼性,‘求大难’的绰号可不是错起的?但为了老婆,他硬着头皮,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口。
大门都是不锈钢管材质焊接而成,工艺图案,自动感应系统,非常先进,旁有警卫值班室,亮着灯,隐约有人影晃动。
杨根生脚刚踏上石阶,突地发出‘嘀嘀’刺耳鸣叫声,把他吓了一跳,心里突突的像是揣了只兔子,忐忑不安。原来台阶上安装自动报警装置,不速之客来访,自动鸣笛。
时间不大,里面传出来提拉他啦的动静,院灯打开,接着便是脚步声,一个鼻音浓重,夹杂厌烦的论调从门缝里惯出,语气中掺杂了半盆子尿泡味似的,酸臭臭拉着鼻腔音:“谁呀,这黑灯瞎火的闹出那么大动静,干嘛的?”
今天晚上值班的是刘涵庭的一个远房亲戚,姓王,外号王大麻子,看上去五十七八的样子,人长得丑,但很勤快,刘汉庭就是看上这一点,干活多,工资少,哪个户主也喜欢,所以他在刘家已经待了好几年了,算是老人了,说话有点分量。
杨根生不禁皱了一下眉,感觉自己要被酸臭味熏倒的似的,心想,这人是不吃酸菜吃太多了?满嘴酸臭都是东北腔!
“哦,是刘神医吗?我是上古村的,是来请神医的,麻烦你开下门”。
杨根生一路上心里早已揣摩好了,只要叫开了门,自己无论如何也得让刘汉庭去,哪怕是低三下四的哀求。他早听说过刘汉庭太难求,不过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他们家邻居就是例子,那可是肺气肿,省医院都没看好,结果让他给治愈了,虽说花了大价钱,那也值。看病哪有不花钱的?人家牛,这次只要看好他老婆的顽疾症,卖房子卖地他也豁出去了。他暗下决心,等待开门,只是这老家伙惯出来这酸臭气味,确实难闻,他下意识捏一下了鼻子,生怕自己再多吸一口。
“错了,错了,大错了,我可没那个本事,看病的?哎,这大半夜的,人都睡了,明天八点上班再来吧,瞎折腾啥?”。这大半夜开门,搅得王大麻子好梦都做不成,难免心里烦躁,自然不给对方好果子吃,不能拒绝才怪!也省的给主家添麻烦。
王大麻子下意识伸了伸懒腰,睡意来袭,哪有不打哈欠的,只想打发走这个多事的,好来个回笼觉。
“老哥,开门吧,我可是不是外人,是刘神医家的亲戚,他的表妹,白天在地里干活,崴脚了,这不现在肿的厉害,本想天亮过来,可他表妹的脚肿像大萝卜,胀疼的直叫,非逼我过来叫表哥给看一下,敷点药。”
杨根生一拍脑门,幡然醒悟,原先人家是小作坊,开诊所,里外就刘汉庭一个人忙碌,现在人家发达了,建了医院,就连门口也有人守着,哪能是刘神医呀?
这杨根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脑瓜倒是转的快,一听出来开门的不是正主,话锋一转,变成另一套话术,瞬间编造成远房亲戚,这招在农村很好使,而且百使百灵,本来乡里乡亲的,再拉上点亲戚关系,距离拉近,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这一点会办事的人秒懂,巧妙运用,办事自然事倍功半。
一句话正戳中王大麻子的死穴,他骤然一哆嗦,如同被毒蜂蛰了一下,全身都不自在,亲戚?他们家亲戚真多,有钱了,这七大姨八大姑都来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来凑一凑,亲戚一多,真假难辨,不知哪个香头子供着的真神?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这深更半夜来的主,也不能轻视,真要得罪了,传到上边耳朵里,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闹不好真的就被炒鱿鱼!
就在前几天,医院门口就闹过一出乌龙小事,差点让王大麻子丢了吃饭的家什,回家种地去。
那天,也是王大麻子值班,将近中午时分,门外来了位中年阔太太。怀里抱着一只宠物狗。
那打扮就是妖里妖气后宫的妃子,粉红旗袍,桃面红唇,腰肢摆动,傲气的不得了,走到医院门口,抬手示意值班的开门,让她进去。
王大麻子眉毛一蹙,深感辣手。这是医院,病人或家属不能带宠物随便进出。这是医院明文规定,门卫是第一道防线,责任重大。
王大麻子看到那女子示意的手势,并没有如她所愿按动智能遥控开门,而是心里思忖如何应对。
等了一会,阔太太见大门未开,显然脸上挂不住了,愠怒之色,隐约可见。
王大麻子一看这架势,急忙出门解释,化解尴尬局面。
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火爆脾气,容不下解释,真是油盐不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