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新班以后的一小段时间内，白清礼过得还算不错。

但自从郑文波意识到这个新班主任并不怎么管他们之后，他的“恶魔”本性又被唤醒了。

一开始，他只是带着几个同学嘲笑威胁白清礼几句，后来就又向白清礼要“保护费”。

幸好，他们还没有进一步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白清礼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了小学时光。

好不容易上了初中，白清礼又和郑文波上了一个学校。

初中阶段是培养孩子正确三观的关键时期，这也是校园霸凌发生的高峰期。孩子们的心理处在一个很微妙的阶段。

在初中的时候，以郑文波为中心的“正事不干”小团体正式建立。

团体老大当然是郑文波，其他人还有胡子涛、陈斌、许辉星等，白清礼怎么也不会忘记这几个人。

他们初中再找白清礼的时候，已经不是简单的嘲笑、要保护费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白清礼被关进废弃男厕所里，面前几个“恶魔”饶有兴趣地看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白清礼被人强制性掰过来，迎面被不知从哪儿来的臭水淋了一身。

“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这样！太好玩儿了！”

“这是男人吗？懦弱得跟女人似的！”

“长得也像个女的，笑死了，你羞不羞啊！你会不会也像女的一样，对着男的摇尾巴啊！哈哈……”

“来来来，特地给你准备的裙子和化妆品！你私下里不就喜欢这些吗？别装了！”

“你俩把他头按住，我来给他化个大红唇！”

“诶诶诶，下节是‘女魔头’的课。”

“切！烦死了，把他留在这儿吧！反正他现在身上又湿又臭，出去就是丢人！看来我们‘小美女’要出去只能穿着裙子出去了呢！”

“哈哈，穿着裙子还化着波哥亲自化的妆，出去勾引男人去吧！”

……

恶魔们走了，留下了白清礼。

“我……是男生……我，呜呜也不喜欢这些东西啊啊啊……”

白清礼自己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他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只知道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他不自觉的起身，穿着发臭的衣服，回了那个只有爷爷奶奶才疼爱他的家……

“去哪儿鬼混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白清礼的爸爸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头也没回地斥责他。

“同学……找我玩儿……”

“哎呦，我孙儿终于回来了，奶奶特地给你做的你最爱的鱼香肉丝……哎呀，孙儿，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

“奶奶……我，我和同学玩的时候……掉臭水沟里了……”

“妈！你别管他，他这死性子，就知道鬼混！”

“怎么说你儿的！”白清礼的爷爷使劲打了一下白父的背。白清礼爷爷年轻时当过军，是真的为国家做过大事的军，现在老了，还能看出当年的威严。

“哎呦，我孙儿快把衣服脱了，奶奶给你洗，放心，奶奶给你洗得干干净净还香香的！”

白清礼眼眶红了，随便应了一声，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了。

白清礼一直住的那个老旧小区，他家的房子不大：客厅很小，茶几就是餐桌，厨房和厕所都是窄窄的一条；至于卧室，爷爷奶奶睡有炕的一屋，白父和白清礼的继母睡另一屋，白清礼睡在爷爷曾经的书房——原来他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睡的，但长大后白清礼想要自己的房间，所以爷爷奶奶特地帮他收拾了一屋。

白清礼的父母在白清礼四岁时就离婚了，理由是因为白父酗酒，白爷爷对自己儿子很失望——他一个参与建设祖国的军人却养出了一个酗酒还耍酒疯的儿子。

白父在白清礼七岁的时候娶了白清礼现在的继母，在那之后，白父就没对白清礼有过什么好脸色。

白清礼在自己的房间里止不住地哭，他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爷爷奶奶的，更不可能告诉他的“父亲”，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