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安把摩托车放在皇宫外,停在马匹专用的马厩边。
“小神仙这是?”恰好碰到停马当值的折继闵,也有些懵了。
“你就当是坐骑吧。”李啟安下车,按下指纹锁,
摩托车“biubiu~”了两声。
“这坐骑模样凶猛,怎么叫声如此怪异,不够凶悍。”折继闵拍了拍自己的伙伴,战马一下发出高昂的嘶鸣声,北宋虽然确是战马。
但是折继闵这种御前都指挥使、又是继家根正苗红的嫡系,自然是有战马的,而且还是上等马。
“哈。”李啟安也颇有些羡慕,机车是机车,战马是战马。
两人互相羡慕了一会,也各自当差去了。
李啟安来上朝也是有两件事。
周围的官员陆陆续续下朝了,他这是来的太晚了,没赶上早朝。
不过赵顼也没强求他上朝,毕竟目前宋朝廷给他的都是虚职,而且官位很小,按流程上来说,都没有上朝的资格,不过李啟安毕竟特殊。
基本上找吴太监说一声,就能和赵顼或者王安石预约上。
官员散去,只留下几个官员开小会,也不全是朝廷重臣,看穿着,是几个武将。
经过事先的了解,他也大致清楚了宋夏当今的情况,其中种种看似简单,实则单论大宋朝廷这边,就有一大堆的弯弯绕绕。
在小会议这几个军方势力的努力下,种谔招降乐乐嵬名山部落。
最先看出嵬名山有降宋遗愿的就是折家,而高氏也在其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嵬名夷山是嵬名山的弟弟,在与折继世交流过后,充当嵬名山的说客。
而折继世派其子向种谔禀报,同时高氏的第三代高永,在得知后也多次向种谔劝说。
高家在边境州城镇守多年,在番部中有着不小的威望,也让嵬名山降宋一事有了很大的成功可能性。
几乎所有条件都有了,唯独出现了一件比小说都离谱的事情,折家、高家、种家一系列操作,顶着宋朝廷多数旧党的压力。
用钱贿赂,许下承诺,最后却被嵬名山底下的一个小官员给收了去,嵬名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投降了。
在这一系列乌龙下,种谔也是整出骚操作,在两边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擅自调兵,一下把绥州城给打了下来。
在嵬名夷山和事已成舟的状况下,嵬名山还是降了大宋。
然而这无疑狠狠得罪了西夏。
所以就有了今日的小会议。
“西夏改汉制为蕃制,此时正值朝局相争,当加强边防治理,以伺时机。”
“韩琦在边西北修建堡寨,其部将杨文广上书,西夏必来骚扰,向朝廷申报兵粮甲胄。”
“允。”
“西夏梁太后要求以景洵交换绥州主将嵬名山,已被郭逵所拒,恐西夏不甘,派兵攻城。”
“今西夏改回蕃制,国内群雄并起,只怕多会入境侵略,需增派更多人马粮草。”
“允,做好账目,军报,及时禀报。”赵顼多少有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快感,每次看军报时,那起起落落的大悲大喜总是让他难以适应。
而历史中的赵顼,也正是因为一场国战的失利,彻底败光了变法的成果,从此一蹶不振,大病一场,没多久就驾崩了。
此时李啟安是看不出来的,赵顼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意气风发。
虽然旧党官员多批评种谔擅自调兵、占区绥州这样非战略重地城市,平白与西夏交恶。
但是此时年轻气盛的赵顼是有雄心壮志的,而且他也不傻,西夏虽然承认大宋为宗主国,但实际上在边境的问题上,两国关系却要比辽国更加尖锐。
虽说绥州对于大宋而言,也不过是一个穷困的大山寨,可对于西夏来说,却是一处军事要塞,两者意义不同。
大宋没有群众基础,番人的文化和中原巨大差异,若无法收服番人的民心,绥州城对大宋而言,的确意义不大。
至少从经济和军事效益来说,司马光等人说的倒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但是占领绥州,却有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这是赵顼登基以来,首次非常明确的表明出对西夏的政治态度。
司马光甚至因此被移出御史中丞的位置,其中掺杂了大量的变法新旧党之争。
种谔被缉拿、贬谪、又被复起,与种谔本人立功、犯错多少反而没有实质性的关联,都是新旧党争,赵顼面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