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学院终于开始正式授课。
就课程内容而言,除了算学和信理学,倒也和国子监相差不大。
不过学院的建筑布置却极大不同。
赵世居等一众宗室子弟,居住在贵族宿舍楼,按照地位来分,宗室子弟在上层,贵族子弟在中下层。
据说李啟安的本意是这里作为优秀学生宿舍,后来官家出面,才勉强让宗室和贵族子弟在这里居住一个学期。
等到期末考核,若是有人因为成绩太差,被赶出这里,让寒门学子顶替了,以后怕是在汴京里抬不起头。
读书期间,这里是四人一间宿舍,对于娇生惯养权贵子弟而言,其实是难以接受的,不过同宿舍的人,也都是大家平日里有所交集的亲友,等到下学期,重新分班分宿舍,寒门与贵族士子混居画面,他们想都不敢想。
甚至连奴仆都不允许带进学院,在这里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好在这里的许多日用,都非常方便。
即使住在高楼层,水龙头,电灯,都是极方便的的,据说教学楼与宿舍楼都做了风力发电与太阳能发电。
楼下那风车一样的东西,就是风力发电,太阳能便没见过了。
这些都是朝廷的内幕消息,他虽然没有特意打听,却也知晓,这些都是李啟安从仙界带来的仙家法器。
赵世居与弟弟赵世泽,表兄弟赵世将、赵世括同一宿舍,几人关系倒是融洽。
几人的年岁同样相仿,与当今的管家年龄差不了多少,这两三年内,就该封领地,离开汴京了。
不过太皇太后向官家请求,让他们能好好在学院学几年,若是学不好,就提前去往封地就藩,亦或是就朝廷当值。
就此事而言,宗室许多人也难以理解,太皇太后本身是不喜变法的,只是在李啟安出现之后,其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不过太皇太后看人一直很准,又有威信,不管是宗室里早些想要就藩、为官的,或是官家不愿让宗室过多接触李啟安。
最后都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许多宗室来到熙宁学院就读,在第二个学期,大家才会显露各自打算。
赵世居与表兄弟们一起来到教室,早上有三节课的算学。
授课的直讲是沈校勘,沈括。
与算学书中过于专业化的书面语不同,沈括多引用九章算法中的用词,让他们学起来更加容易理解。
整个教室里,几乎都是京中权贵子弟,四书五经与算学都是日常必学科目。
不仅如此,其中不少人也涉猎天文、水理、地理,京中纨绔,早就在招生时被筛选出去。
王相公和李啟安两人,都不是用钱所能收买的。
而他的同窗,似乎都有一个特点,家中的继承人都在国子监,而这里的同窗都是次子等,与家中继承有一点关系,或没有关系的人,因此他们格外努力。
赵世居自己也是,若是不出意外,不久便该被安排入朝为官,倒是身边的赵世括、赵世将,有王位继承,在学院努不努力都一样。
大宋并不忌讳藩王、也唯有藩王造反的先例。
好不容易上完了算学课,大家脑袋晕乎乎的,然后是诗经课,相比之下,便感觉简单许多,这本就是他们这十多年所学科目。
熬到了中午,学院的广播终于响起来,下课了。
铃声传遍整个学院,然后传来了所谓播报的声音。
“‘现在是汴京时间中午12点。”
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教学楼一楼两边,挂着一排排机械摆钟,上面的将每天划分为二十四小时,每一个时辰对应两个小时,同时又将一个小时划分为60分钟,一分钟划为60秒。
有个傻乎乎的学子待在机械钟前一秒一秒的跟着数数,脑袋跟着秒针旋,有节奏的点头。
赵世居正好认识这个傻子,就是此前第一个答题过关的余风。
“余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风好似才回过神,抬头,看到是前些日子接济自己的贵公子,
“我在算时间。”
“你看,这些摆钟,它们的摆幅和大小都不一样,但是它们的摆动却都是同步的。”
“所以呢?”赵世居几兄弟完全不能理解,他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所以,摆钟所有摆动的时间是一样的,而摆动一次的时间和他们摆动的幅度无关,和质量也无关。只要绳子的长度一样,他们所摆动的时间就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