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面条煮好了哦,快吃吧。”
薄砚洲将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面和酸梅汤端上餐桌,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也向一侧歪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他心里一紧,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抱进怀里。
被惊醒的子桑苒苒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睁着困意绵绵的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薄先生,怎么了?”
“苒苒,怎么在凳子上就就睡着了,要是摔地上了可怎么办?”
“我困了。”
“快吃东西吧,吃完回房里睡。”
摸了摸她的发顶,薄砚洲在她身侧坐下。
子桑苒苒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拿起筷子开吃。
薄砚洲单手支着下颚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宠溺。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
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圆溜溜的,羽睫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只萌萌的小仓鼠,十分的赏心悦目,惹人怜爱。
“啪嗒。”是小姑娘手里的筷子掉了。
薄砚洲看着一碗面不过才吃了三分之一,就扛不住困意睡着了的小姑娘,想到她在游乐场玩了一天,确实很累了,就没舍得叫醒她继续吃。
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小脸上的油渍,薄砚洲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才抱着她回房休息。
……
清晨。
公主府。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李弦月愤怒的咆哮声划破云霄,打破了清晨的 平静。
“时遇,我都伤的这么重了,你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主卧中,脸色惨白如鬼的李弦月披头散发的靠在床上,充血的眸子喷火的看着面前的时遇,低吼道。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时遇安静的站在凌乱的房间中,与她相隔约两米左右的距离。
他的脚边是破碎的花瓶碎片,胸前的衣服湿漉漉的,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布满细密的红血丝,眼角也有着厚重的青色,面容疲惫倦怠,一看就是一夜未眠造成的。
右边脸上还有一道约两公分左右的划痕,看那样子像是被瓷片所伤,此时正不住的溢着鲜血,就连手背上也有着几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面对李弦月的质问,他微微垂着眸子,压下眼中的厌恶,语声平静不起波澜。
“殿下,我照顾了你一夜,你还要我如何?”
“时遇,我要的是你的照顾吗?公主府中佣人仆从多的是,我需要你照顾吗?”
“殿下说的是,既然殿下不用我照顾,那我先走了。”
话落,他摸了摸手背上的伤痕,转身离开。
昨晚忍着厌烦和恶心,照顾了这疯子一晚上,不仅没有得到她的半分感激,反而迎来了一顿打骂。
张口闭口就问他要‘爱’。
爱,她配吗?
金枝玉叶又如何?
金尊玉贵又怎样?
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荡妇罢了!
若不是出身好,就她这种烂到泥里去了的人,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时遇,你给我站住!”
见他居然真的说走就走,怒火中烧的李弦月厉喝出声。
时遇冷笑一声,脚下步子未停。
“时遇,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殿下金尊玉贵,身边贴心人多的是,自是不差我这一个。”
“时遇,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
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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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货,她是从哪看出他在欲擒故纵的?
若不是她害死了他的妹妹,还拘着他不放,他又怎会困在这肮脏之地,不得脱身。
不行,他真的受够这个自以为是,恶毒放浪的草包疯子了。
他必须得加快速度才行。
听说昨日被她抢进来的那位梁少爷是学生物的,或许,他可以和他结盟……
耳边,李弦月愤怒的谩骂声还在继续,吵的他烦躁不已。
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时遇无视她的愤怒,快步离开。
看着他决绝不带一丝停顿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李弦月,耷拉着肩膀,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的她,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狠狠的砸了出去。
“时遇,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