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一起来游乐场玩的,结果你这一下午,啥都没兴趣,跟个游魂似的瞎晃悠,说说吧,出啥事了?竟然让我们聪明美丽的公主殿下愁眉不展了一下午。”
慕容清鸢揉了揉被弹疼了的额头:“我小王叔不见了,我父王正在四处寻找他呢。”
“那找着了吗?”
慕容清鸢摇头:“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清鸢,你小叔失踪了,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为啥还愁眉苦脸的呢?”
慕容清鸢眉头越发紧拧:“我为什么要高兴?”
“啊?”沈予安被她问住,看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她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嗫嗫道:“世人不是都说东洲最小的亲王慕容斯言惊才绝艳,举世无双,是不世出的经世之才吗?若不是自小就身子不好,日日药不离口,吃的药比饭还多,他成为东洲王的几率很大呢。”
“你的父王是东洲王,我以为,因为这些传言,你当是很讨厌他的呀,如今他失踪了,你应是开心的才对呀。”
慕容清鸢闻言苦笑一声,眼中情绪复杂:予安,你不懂,我……”
她是东洲王的女儿,可她也是一个替代品。
她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身罢了。
在东洲,谁都看不起她,谁都可以欺负她,折辱她,唯有一人,从不会看不起她,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还是愿意护她两分。
她能离开东洲那个狼窝来到帝国上学,她能得到自由,摆脱奴颜婢膝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他的帮助。
可是如今,他却失踪了。
她知道,失踪是假,寻找是假,他多半是遇害了。
因为她那位平庸却嫉妒心强的父王嫉恨他的才能,因他在东洲的声望已远超她的父王,她的父王怕是因此而彻底坐不住,对他下手了……
眼前忽然浮现一道晃动的虚影,慕容清鸢眼神一凛,下意识的抬手抓住。
“啪嗒”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入耳。
“啊!”
紧接着沈予安痛苦的惨叫声响在耳边,看着面前软趴趴垂落的手,慕容清鸢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将沈予安的手折断了。
“予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着眼前有黑影,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我下意识的就出手了,真的对不起。”
脸色惨白,痛的冷汗涔涔的沈予安扶着折了的手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慕容清鸢,和你做好朋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予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祖宗,我求你了,先别对不起了好吗?赶紧送我去医院啊,在耽搁下去,我这手可就真废了。”
“好好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给我擦一下汗水,流进眼里了,眼睛疼,还有些睁不开眼。”
“好的。”
慌乱的抬手用衣袖给她擦掉脸上和眼角的汗水,慕容清鸢扶着她离开。
‘咔嗒’隔间的门被打开,子桑苒苒看了眼空荡荡的卫生间,神情恍惚的离开。
“苒苒,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闹肚子了吗?”
一直等在外面的薄砚洲见她出来,立即上前。
见她脸色不对劲儿,他脸上溢满担忧。
“苒苒,怎么了?脸色怎么这难看,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听着他焦急担忧的话音,子桑苒苒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薄先生,你别担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她闷闷道:“薄先生,我想回家了。”
“好。”
将玩偶给她拿着,薄砚洲打横将她抱起,提步离开了游乐场。
将她放在副驾驶坐上,并替她系好安全带,他才走到驾驶座坐下。
扭头看了眼身侧闷闷不乐的小姑娘,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苒苒,乖乖坐好了,别乱动,我带你回家。”
因是在市区,又是晚上,车流量大,有些拥堵,因此车子行驶的较为缓慢。
子桑苒苒扭头看着车窗外璀璨的霓虹灯,想到在洗手间听到的那番话,不论真假,她都有些担心。
八岁那年,哥哥在严寒的冬日跌进海里,高烧昏迷,因为没钱,谁都不愿伸手救救哥哥。
她违背对哥哥的承诺,落珠将他送去东洲最好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