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心。
姜倾如同一个失了魂的木偶般呆坐在床上,空洞猩红的双眼失焦的看着落地窗外黑沉沉的夜幕,脸上一片麻木。
孙妈的话仿若魔咒般,不断的在耳边回荡。
脑海中,裴鹤亭抓住裴清欢手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眼前,想到他那饱含侵略性的阴冷眸子,以及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姜倾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她已经烂进了泥里,没救了。
但她的欢欢,不能……
她的欢欢,不能被裴鹤亭那个厉鬼糟践!
哆嗦着唇瓣喃喃出声,姜倾失焦的双眼渐渐聚焦,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坚定。
看了眼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色,她才恍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
是啊,黑夜已经过去了。
所以……
不管多煎熬,等到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好的吧……
抹掉眼角的湿润,姜倾忍着剧痛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几分钟后,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件松绿色绣兰花的旗袍穿上,接着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镜中那张惨白如鬼的面容 ,她抿了抿嘴角。
用最快的速度化好妆后,她起身,步履踉跄的离开了房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映出一道斑驳的光影。
姜倾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她想抓住,最后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站在裴清欢的房门前,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嗓音嘶哑:“欢欢,你醒了吗?”
话音刚落,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夜未眠的裴清欢站在门边,看着她即使用厚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了的惨白脸色,闻着她身上那股抹再多的香膏都遮掩不住的血腥味,瞬间明白她昨夜又经历了什么的裴清欢,眼中划过一抹晦暗。
想到昨夜的那个电话,想到自己必须留在裴家,想到被拘在南境宫中缠绵病榻的妹妹,她的心情越发讳莫。
不论是她,还是妹妹,亦或者是那个客死异乡的裴清欢和姜倾,以及裴家的这些女人,她们都是命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