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唐璟修取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接着重新将眼镜戴上。
“阿砚,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得回去睡觉了,11点,六院那边我还有台手术,就不陪你琢磨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唐璟修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抬脚离开。
走到门口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的他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薄砚洲,见他一脸的忧愁苦恼,他‘啧’了两声。
“阿砚,子桑璟不是留下了一本手札吗?你这三年不都是照着上面的记录照顾小姑娘的,往后也一样就好了呀。你若是还不放心的话,等苒苒醒了,你问问她吧。”
虽然她自己也不一定知道……
但这句话他没说,怕立于尸山血海中都能面不改色,淡定前行的男人会因此而陷入恐慌。
一想到权倾九州的第一权少,竟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变得愁眉苦脸,患得患失,唐璟修就就想笑。
情之一字,果真是世间最狠毒的一味药。
……
回到主楼后,忧心忡忡的薄砚洲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书房翻看子桑璟留下的手札。
哪怕这本手札他早已熟记于心,倒背如流。
可他还是捧着手札认真的翻阅,希望能找到些许他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
这一看,就是半宿。
直到晨光微熹之时,他才放下手札,按着酸胀的太阳穴起身离开了书房。
回房间看了眼熟睡的小姑娘,视线落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他的神色柔和。
只要一想到她的腹中有了他的孩子,她将永远只属于他,他的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整个人就像被浸泡在了蜜罐子里一般,从里到外都泛着甜蜜。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薄砚洲转身下楼,去厨房亲手给他的小姑娘准备早餐。
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阳光在地上映出点点斑驳。
晨风吹的满院的海棠花树轻轻摇曳,吹落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的下着花瓣雨,画面唯美仿若匠人精心绘画而成。
主卧中。
微风吹的玄色的飘纱窗帘轻轻摇曳,几只小鸟调皮的站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在墙上映出一道浅浅的倒影。
“哥哥,别走——”
床上熟睡的子桑苒苒从噩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的她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瞳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梦中,哥哥浑身浴血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的心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泪水夺眶而出,变成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滚落。
“哥哥……”
哆嗦着唇瓣喃喃出声,她翻身侧躺着,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相框。
可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她愣了下,接着她环顾四周,黑白两色的装修让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