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之后的华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人们不再追求一种力量上的极致，换而言之，就是除了一些隐士，大部分人都不再相信可以修仙证道。

相比商王朝的灭亡，那场人神妖之间浩大的战争。周王朝的灭亡就显得有些可笑和无奈了，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没有了神仙的世界才算真正进入了人治的时代。

商浅夏有些茫然的看着饕餮，并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意义。而饕餮也没有多做解释，她只是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别提人类的那些破事了，问些别的吧，赶快问好，我还要睡觉呢。”

唐雪皱了皱眉，冷然问道：“你和九尾狐什么关系？”

饕餮在床上滚了滚，露出一个自以为邪魅的笑容，但是一个只有两岁的小屁孩，再怎么笑也和邪魅搭不上边，配上她那圆滚滚的身材，其实可爱倒是十足的。

“哎呀呀，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我还以为你可以忍住不问呢。我和九尾姐姐都是洪荒时期的妖怪，你说我们什么关系，当时我的母亲和女娲大神可是好朋友。”

女娲！这可是真是越扯越远了，商浅夏扯了扯嘴角，强忍住要冷笑的冲动。

“那么，你知道九尾狐是怎么死的吗？”

商浅夏感觉到唐雪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手在不自觉的颤抖。

饕餮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傻愣愣的看着唐雪，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现在，也没人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唐雪久久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有些放空，显然是陷入了某些情绪中，一时出不来。

商浅夏接过了话茬，接着问道：“你知道将臣在哪吗？”

“将臣？我怎么知道，他最喜欢隐藏在人类社会，都藏了几千年了。”

“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谁杀的吗？”

“你以为我是谛听啊，什么都知道，你父母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我叫商浅夏，我爸爸叫商战，我妈妈叫林浅。”

饕餮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原来你就是天脉者！怪不知道闻起来那么香，我确实不知道你父母是谁杀的，当年那件事太乱了，我本来也想去来着，但是听说僵尸插手了，我嫌麻烦就没去。”

商浅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既然饕餮都想去，那么可以预见，当年参与那件事的，绝对有不少妖怪，除了一些特别厉害的大妖，基本都被诸葛九州和雷老虎清理干净了。

可是幕后主使这么多年却一直全无头绪，或许当初在秦皇墓里遇到的那只僵尸应该留他一命，也许可以问出一些事情。

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已经等了十一年，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可是有一件事，她必须现在就搞清楚，看着憨态可掬的饕餮，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吃过人吗？”

饕餮玩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呢！你觉得我有没有吃过人！”

商浅夏等她笑够了，才继续问：“你到底有没有吃过人？”

“当然，我吃过很多人。”

稚嫩的脸庞说出这样的话，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商浅夏现在就觉得怪异无比，那样一张天真可爱的脸，明明是最无邪的孩子，却说自己吃过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吃人？！”她有理由愤怒，在她看来，饕餮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妖怪，相反，她很健谈，很开朗，有时候还有些呆萌，她其实很愿意和她做朋友，就像和雷老虎那样，和平相处。

饕餮奇怪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商浅夏，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没再嘲笑她，而是坐起来，认真的说道：“我饿了，就要吃东西，人对于我来说，就是食物，就好像猪对于你们来说一样，你会在吃猪之前考虑一下猪的感受的吗？不会。”

“可是猪不会思考，不会说话，人会，会哭，会笑，会求救！”

“猪也会求救，人类在杀死猪的时候听不到它凄厉的叫唤吗？谁说猪不会思考？我就可以听到它们说的话，它们可比你们人类简单多了，如果它们努努力，也许还能修炼成猪妖呢，这是一个食物链的构成，你们吃猪，我吃你们，否则，哪来的天道循环，难道你认为你们人类就是万物之长，只有你们人类有灵性，是活物，其他的都是应该被统治，被食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商浅夏被辩驳的哑口无言，她很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找不到可以立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