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浅夏和曲宜修跟着唐雪进了屋。
现在是在唐雪的房子处。
对,就是那次商浅夏养伤的地方。
“坐吧,我这里只有白开水。”唐雪说着去倒了两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商浅夏和曲宜修坐在沙发上,曲宜修好奇的四处看着。
“浅夏,你那次受伤就是在这里住了几天?”
商浅夏点了点头,“唐雪,现在可不可以放出山魑?我有些话要问它。”
光华闪过,地上出现了那只山魑,被白色的光圈束缚着,一动不能动。
商浅夏问道:“你为什么吃人?”
山魑咧嘴对她笑了笑,并不回答。
唐雪走到山魑的面前蹲下,盯着山魑的眼睛,把手朝后递给商浅夏,“握着我的手,曲宜修如果也想知道,让她握着你的手。”
商浅夏依言握住了唐雪的手,曲宜修也拉住了商浅夏。
唐雪一指点在了山魑的眉间,须臾,一幅画面出现在了脑海。
郁郁葱葱的山林,山坡向阳的一面被人盖了一间小庙,里面没有佛没有仙,只有一堆石头。一群人跪在那里供奉出食物和香火,虔诚的磕头。
有猎户进山打猎,饿虎不能伤,有孩童迷路山间,黄昏归村口。山魑庇护着那个小山村,一如那个小山村的人供奉着它。
岁月如梭,世事变化,越来越少的人上山,越来越少的人供奉它,到最后,它能见到的就只有一个小女孩,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它上香带些水果。小女孩渐渐长大,苍老,甚至再也爬不动山。
小山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旅游度假村。
山魑寂寞的生活在山中,直到,连山也保不住了。
建设,经济,发展,它不懂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砍倒的树木,挖空的山体,推倒的庙宇。
它再也没有容身之所,也越来越虚弱。
终于有一天,某个工人喝醉了酒,摔死在了山崖。
它喝了血,破了戒,再也当不了山神,成了恶念丛生的妖。它的痛苦化为了怨恨,对人类的怨恨。
吃人,是它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报复,它想看看,人类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抢夺其他生灵的一切,是否真的那么快乐,它不后悔,再来一次,它还是会那么做。
它唯一疑惑的就是,有人曾告诉它,杀人是会遭天谴的,那为什么人杀人,人杀动物,就不会遭天谴,人,凭什么可得上天厚爱。
收回手,山魑因受不了强行回忆的刺激昏死了过去。
商浅夏松开了唐雪的手,垂着头,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沙发边缘。
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
“唐雪,到底是谁错了?”
曲宜修揽着商浅夏的肩膀,表情愣愣的,她是第一次知道,妖怪,也会有那么多的情感,她比商浅夏还不能接受。
唐雪摸了摸商浅夏的头,眼神有些恍惚。
“谁错了啊,谁都有错,谁都没错,人类破坏了它的家园,它报复人类,我们捉它,这是因果循环。我们管不了人心向善与否,但是,那不是我们放任妖魔行恶的理由。被它吃掉的人又何其无辜呢,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那些无辜的人,不受伤害。”
商浅夏抬手顺着唐雪的胳膊摸到她的手紧紧握住,抬起了头,眼眶有些发红,她定定的看着唐雪那张平日清丽冷漠,此时却格外温柔的脸,许久,轻笑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曲宜修赶紧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脸咳嗽了一声。
“咳咳,唐女神说的对,我们就应该身先士卒,下次有这种事记得找我,我愿意再当一次诱饵。”
商浅夏收了山魑,斜了曲宜修一眼,“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哎呀,这件事揭过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国庆到底要去哪呢!”
商浅夏和唐雪对视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必须保密,烂死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曲宜修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去盗秦始皇的墓。”
……
“桃子,你说这次处长为什么非要我们跟着商浅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秦般若戳了戳桃夭的胳膊说道。
桃夭脑海中浮现出处长那张笑眯眯的脸,“桃夭啊,这次你和小秦的任务就是跟着那个商浅夏,她去过哪些地方,得到了什么东西,你都要记清楚,然后回来汇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