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来后,时父一听见西海市下面两个县城,好几个村子都遭了灾后时,就直接从首都赶了过来。
江昀野在村子里耽误了三天时间,到了最后期限,这才离开。时父到的时候,两人又错开了。
时父要求时宛孜现在就跟着自己一起离开。
当他在知道自己女儿所在的村子里发生了山洪泥石流时,饶是在外面处事不惊的时父,也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手脚冰凉,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无法想象继续将时宛孜留下来会怎么样。
在山区,本来遇上暴雨就很不安全。
现在在江家小院里,时宛孜听着自己父亲冷静但又不容拒绝的每个字,她都表示理解。
“好。”时宛孜点头。
时父一愣,他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很多种劝说时宛孜的方案,他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要执意留下来,所以也准备好了跟时宛孜长篇大论。但是唯独没想到,时宛孜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这出乎时父的预料。
时宛孜像是看出来了自家父亲的疑惑,她笑了笑,“您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我再继续留两个月?”
“不行。”时父反应过来,飞快道。
时宛孜:“您是觉得在村子里不行对吧?”
时父点头,以为时宛孜还抱着想要留下来的念头,他认真分析道:“如果再来一场暴雨,通讯很容易再次被切断,外界联系不上里面,你觉得我在首都能放心吗?”
时宛孜:“那我去市里,就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
时宛孜这时候才将自己的打算一点一点透露给时父。
时父也不迟钝,一听就想到了时宛孜想做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时父现在很纠结,心里也很复杂。
他没有第一时间接上女儿的话。
时宛孜在旁边可就直接说开了,“您看,您这一次过来又不赶巧,江昀野去了西海市。您要是明天送我过去的话,还可以见一见您未来的女婿。我回到首都也没什么事,再说了,这跟我们之前的约定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我这个月就在西海市,您要来看我也方便,一个月之后,我就回来。”
时宛孜从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她知道自打发生了暴雨山洪的事情之后,她父亲就不可能将她再扔在村子里。这次魏安县和程山县受灾面积很广,灾情也很严重,直到现在镇子上和村里都还忙着灾后重建,吴佩妮作为知青队长,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父亲工作很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魏安县,所以现在将时宛孜带走,就是最好的决定。
时宛孜现在提出来的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她在西海市也很安全,不用时父多操心。
时父:“……就那么想他?”
“嗯。”时宛孜大大方方承认,然后企图说服自己父亲,“您看我这要是跟您走了,他那边的工作很忙,我们一个在首都,一个在西海市,他就算是周末有时间来见我,从西海市到首都的火车可要几十个小时呢,他难道两天的时间都花在路上吗?”
时父沉默片刻,然后问:“就算是我同意你这一个月在西海市,那之后呢?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你们这段关系了吗?”
时父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去见江昀野,在他看来,自己女儿跟对方的这段关系走不长远。不是家世不匹配,而是异地恋这种事,本来就不可取。常年分隔两地,要遭受的磨难可比这对小年轻想象中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