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好弟弟这几日就去了乡下,大约是听见自己女儿告状,这才出手教训他们。
时大伯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弟弟做得对,但现在时父根本就没有在首都,他也找不到人,只能先回家好好问问儿媳妇儿。
总是要找个能捏的软柿子的,他在外面受了气,当然也是要人发泄出来的。
所以现在在时大伯家里,魏雅雯的姐姐魏雅洁被训得面无人色。她是跟公婆住在一起的,平日里还能仗着自己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用怎么看公婆的脸色,但现在全家的人的工作都快要因为她妹妹的缘故给作没了,魏雅洁一面挨训,一面又对自己亲妹妹气得不行,恨不得现在都到对方跟前,狠狠地给她两巴掌。
“就是因为你妹妹对宛孜那臭丫头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才弄得我们全家都没了工作!老大还真是娶了个扫把星进门!什么东西啊你!”时大伯毫不客气地骂着自己的儿媳妇儿,并不觉得公公这样对儿媳妇儿说话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自己好好给我把这两天家里的事情解决了!一家人没有工作,去喝风啊你!”时大伯气得就想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朝着魏大姐砸去。
幸好这时候他大儿子过来了,拦住了现在准备动手的亲爹。
“爸!雅洁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我看多半还是出在时宛孜那个臭丫头身上。肯定是因为时宛孜在二伯那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才让二伯生气。再退一步来说,就算是雅雯做了错事儿,但这跟雅洁可没什么关系啊。”时韦东开口说。
时大伯不可能真的去打自己的亲儿子,闻言后,还是没好气地指了指魏雅洁,“到底是谁的错我现在懒得跟你们追究,你们现在自己去求人,等到你二伯回来,自己上门去道歉!不然,家里这窟窿,你们自个儿想办法吧!”
时宛孜是不知道时家发生的这破事儿的,她其实也能猜到最近她大伯家里肯定不会太太平,毕竟,谁家里忽然多了两个失业人员,尤其是现在的工作这么不好找的情况下,估计都会着急发狂。
时宛孜这段时间忙着给村里人做思想工作,她和吴佩妮虽然在学校讲了讲汛期河道边上可能存在的危险,但还是有很多村民并不买账。
时宛孜又不可能强硬将这些嫂子们拖走,陈清雨帮她们跟村子里沟通好了,是可以每天下午去借用村子里的广播,所以每天下午时宛孜和吴佩妮又去广播站念稿。
这才刚过了两天,但时宛孜已经觉得很累了。
是一种心累。
努力干活儿,但是没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的心累。
村民们对她和吴佩妮还是很热情,但就是这种表面上乐呵呵答应地好好的,说不去河边洗衣服洗菜,实际上还是照做不误,就令人觉得心累又疲惫。
时宛孜又不可能拿着喇叭大喊,告诉所有人今年夏天村子里的这条河道会发山洪,很危险,要出人命,所以大家都不要再过去。她若是真这么说了,可能当天就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时宛孜晚上回到家里后,很快倒头就睡下了。
忙了两天,她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因为这天晚上睡得太早,所以到了半夜的时候,时宛孜罕见地从床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