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有一队甲士围了上来,进退不得。
想想后世,一包加碘盐才多少钱?
“此来扬州是为了祭奠我家太太,今日刚从江宁赶到……”
“我是不懂盐政,但我懂得天下大义,人心所向!”
张四诚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出声附和,又同仇敌忾起来。
“你懂什么……”
“尔等上不体君父忧国忧民之心,乃是不忠;”
“哼!老匹夫,你也有今日?”
“一旦失去管控,到时,天下百姓吃的起盐?”
“前明之乱,不远矣!”
“现在,居然敢有脸说什么,为了朝廷,为了天下的话来!”
“天下行商的人,何其多也?若是人人都能靠着运粮去边关,就能获得盐引,”
张四诚说完,拥趸者立刻跟上大声附和,“就是!还不快退开,此事只有请林大人出来,才能解决。”
够豪横!
基业种种考虑,盐商心底虽不爽,却是无人敢再犟,甚至有人已经转身,想悄悄离了这是非地。
张士诚一听,却是肺都气炸了。
“请林大人出来……”
至于盐政嘛,牵涉利益重大,乃是林如海分内之事,贾玳是管不着的。
“那天在仰头楼袭击本爵的,就有你吧?”
谁知道,朝廷接下来会怎么打算。
“朝廷新政本就不合理。”
“胡说,我没有……”
林涛的悠闲模样,却是与一众盐商的懵逼,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哼!”
贾家的后人在江南横着走都行,就是宫中有甄太妃撑腰的甄家,不也毁在了这位小爷的手中嘛。
“因,蝇头小利而担上国贼骂名,玷污门楣,是为不孝。”
还是停了捐输之法,于他们而言最是恰当不过。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盐商中甚至有人,开始站在贾玳一方考虑问题。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本爵只拿张四诚一人问罪,尔等只需供出他的罪状,录一份供词,便可离去……”
连皇家都忌惮非常,不是什么地方势力,能轻易招惹的起。
“到那时,损失最大的还是朝廷和天下百姓。”
说的真伟大,若不是从后世穿越而来,贾玳差点就信了他们。
立时,便有许多盐商响应,没一会儿,张四诚的累累罪行,就出现在了贾玳手头。
想是想起了过往,林涛脸色转暗,道:
“唉,我们老爷太书生气了,谦和是谦和,但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就是贾玳这么说了,他们仍是不死心,还是有人嘴硬道:
“当,某之剑不利乎?”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焉敢在某面前大放厥词,妄谈功劳?”
“去年,秦陕大旱,流民四起,聚众十五万攻城掠地,兵峰直逼长安,黎民死伤百万,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
贾玳右手扶刀,昂然不惧,只等甲兵一到,便要杀人立威。
贾玳道:“不过是分内之事,我还怕刚才行事不周,替姑父惹下了麻烦呢!”
是以,面对气势重新被张四诚蛊惑起来的盐商,贾玳却是哈哈一笑,不屑一顾,喝道:
他们招惹到没背景的布政司、巡抚,最多也就破财消灾,但,神京里边的勋贵却是世代联络有亲,势力强大,
“老夫犯了何罪……”
“喔……对,对,对,刘兄说的是,刚才是我等欠考虑了,这就散去,来日和林大人议捐输之政也可……”
江宁和扬州本就挨着,那边发生的大事瞒不住人,很快就传到了扬州人的耳朵里。
近日,贾玳声名鹊起,他们已是有所了解。
眼见贾玳直接动强,盐商们顿时慌了手脚。
“需知,盐之一事,看着虽是平常,如大米和小麦一样,不甚起眼,但,却是关乎天下民生的大事,轻易马虎不得。”
“然,尔等一而再再而三到此闹事,先是扰我姑母之灵,后欺我贾家无人,”
贾玳却是把刀一收,信口胡诌,道:
私盐若是真的泛滥开来,受惠的便是老百姓。
能成为盐商,他们的背景没一个是简单的,平常亦是富贵惯了的,贾玳这般将他们驳斥的一无是处,
许多人皆是恼羞成怒,若不是顾忌贾玳手里有刀,他们便要上来拿人了。
“放开我!”
贾玳怒目一扫,无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