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的背影显得如此脆弱而无助,肩膀微微下垂,似乎无法承受被抛弃的沉重打击。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伤痛。
看着离开的两人,芜羽看了一眼还在不停议论的村民,抬脚就跟了上去。
她们背着包袱来到关押老乞丐的官府外面,还没靠近就被看门的人驱赶开。
“走走走,这里不能乞讨!”
“我们……不是乞讨的,我们是来看人的,想送点东西给他。”妇女解释说着。
那人不耐地挥挥手,“不行,不行,不能随便让人进去,要给什么东西我们帮你给。”
犹豫再三,妇女还是将手中已经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他们。
芜羽盯着那个包袱,眼神一沉,如果没有看错,那里面应该是塞有一封信。
既然有信,那他不应该不知道他的妻女已经搬离了那个村子,但是他说过,第一时间出来之后是回去看她们,所以这封信压根没能送到他手上。
母女俩人离开,又往城外走,原来只是想来看看,她还以为两人会在城中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
周围再度变化,芜羽再看到小女孩时,她已经长高不少,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应该是两三年之后了。
小女孩乖乖地坐在门槛上,手上编织着竹筐。一旁坐在凳子上的女孩母亲苍老了许多,与刚开始看到的差别太大了。
母女俩的房子虽然又破又小,但还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还没等她了解到现在的情况,一个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没见人影,先闻其声。
“有人在家吗?给我滚出来,什么东西啊!”
小女孩担忧地看自己的母亲,“娘,他们又来了……”
女孩母亲无奈摇摇头,安慰道:“菲菲别怕,没事,他们一会就会离开的。”
芜羽垂眸,看来她们来到这里也不好受,这种事情应该常有发生。
须臾,一个摆着宽大身躯的女人走了过来,阴阳怪气道:“小贼在家啊,今天又去干了什么好事?是不是去我家顺手拿了什么东西?”
她的皮肤经过多年的风霜,如同陈旧的牛皮,硬而粗糙,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尖酸刻薄。
女孩母亲僵硬地笑了笑,略显无气道:“陈姐,话不能乱说,菲菲她没有偷过东西。而且今天她一天都在家。”
那个陈姐冷哼,“亲眼看到这个小畜生偷东西的大有人在,我乱说,难道大家都是乱说的?”
“明明是他们将罪名安我头上的,我根本没有偷过东西!”菲菲气不过,回怼道:“你们就算看我们还欺负,什么罪,什么错都归到我们家!”
“现在方圆十里都知道,你们家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当街调戏别人家姑娘,进了牢里,他生下来的种能有什么好东西!”
陈姐叉着腰,站在门口,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脸红脖子粗地骂着。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怎么不跟你爹一起进去,还活着干什么!”
她用恶毒的语言不断咒骂着,情绪激动,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终于,陈姐骂累了。她的情绪好像得到了释放,她的内心也变得平静下来。
她满意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转身离开,像一个得胜的将军,昂首阔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后面的时间里,芜羽看到常有人上门欺负,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都把这两人当成出气筒。
而在一次意外之中,女孩的母亲因为还手,被人打断了腿。
女孩一个人撑起一个家,小小的年纪,别的孩子还在撒娇要买糖吃,她已经学会了煮饭照顾母亲,把编制好的竹篮拿去卖钱。
可是,任凭她再次懂事,也难以挽救自己母亲的命。
她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以前更瘦了,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的眼神深陷,颧骨突出,嘴唇紧闭,她的手瘦弱而冰冷,仿佛一株枯枝,摇摇欲坠。
最终在女孩不断的哭喊声中永远闭上眼睛。
芜羽走了出来,抬头看着天空闭上眼睛,屋内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生的终止不过是一场死亡……
睁开眼,眼前的女孩又高了。
芜羽开始打量附近,很熟悉,这不是雁门山脚下的镇子吗?
老乞丐说过,菲菲最后得知的消息就是来过这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