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已经插入心口的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轻轻抬起手，冷不防抬手握住，眼神幽幽直视对方。

手上稍微用力，剑被一点一点拔出来，平静无波澜的脸上，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感。

剑被她拔出来，胸口处刺穿的洞，淌着鲜血。她握着剑的手，依旧没有松懈半分，任凭剑锋划破手。

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剑，如何能让人不生气？周身的戾气不断涌出，散发着残忍和危险的气息。

“找死——！！”

那张漂亮的脸孔带着几分冷意，脱口而出两个字。

对面的人没有被她满是杀意的气场所震慑到，在威胁来临之时，松开了剑柄，轻松躲过她的攻击。

在那人面前，芜羽仿佛一直被打压着，完全使不上劲，顺势夺过来的灭天剑似乎也有意识，在她手中根本就是在与自己作对。

不可思议的是，当剑尖即将刺入那人的身体时，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挡。

然后，那人轻轻抬起手，那柄剑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挣脱开自己的手，竟然自动飞回了她的手中。

芜羽仿佛看到那人眼中的嘲笑，随之而来又是一剑，她被控制住在原地不动，一剑再次穿过。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她往前又迈了一步，伸手想将它揭下。

眼见就要碰到那个面具，即将揭开那人的面目。

霎那间，一阵剧烈的晃动，面前之人随着周围的错乱变化消失不见。

“……”

“丫头！！”

“怎么回事？不是醒了吗？怎么难道还没缓过来？”

树老见喊不动，想着要不给她一个巴掌算了？

这么想也这么干了，只是刚扬起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平静。

接着抬眸，目光看向他，和那不怀好意扬起的手，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树老见状速将扬起的手移到自己头上，开始整理自己头发，“……没事，那个……头发有点被风吹乱了。”

树老恢复正常，道：“怎么，那么心不在焉的，你看到了什么？”

芜羽移开视线，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就看到几个讨人厌的家伙，不过，我不认得他们。”

“你不认得他们，也很正常。”树老摆摆手，似乎早已料到，随后又问道：“只是……你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芜羽皱眉，不由得反问道：“什么意思？”

她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知道她发生了事情？

树老见她这反应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事情，他谨慎的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你周身的黑气都快冒出来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要不是老头我聪明，手疾眼快将你的黑气压回去，要是被发现，咱俩都得玩完。”

“当真？”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半信半疑的神情，似乎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持有怀疑态度。

她自认为一直都能将吸收的怨气控制自如，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树老啧了一声，对于被她怀疑很不满，“……我骗你干嘛，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是一伙的，而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是不清楚吗？”

见他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样，芜羽暂时相信他。这种事情谅他也不敢开玩笑。

她吸收怨气修炼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她也可以选择正常修炼，但是靠吸收怨气能让她很快进步，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这种做法被大多数人所不认同，虽然修炼很快，但却是禁忌，他们普遍认为这种方式会容易把人陷入进去，失去自我，变成一个妖魔鬼怪。

要是被发现，她很可能会被他们这些正道人士就地正法。

芜羽也忘记最初是怎么开始运用这种方式修炼的，反正一发不可收拾，目前来说还不错，她很强，不是吗？

月亮的光就像是一把温柔的剑，在黑暗中划破寂静，为夜晚的黑暗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树老回头看，武场上只见火光一明一暗，映照着她的脸庞，盈满沉思的眼神，被眉头的细皱衬托的更为沉重而独特。

在风木槿和李年追上来时，那张脸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冰冷与疏离感，神情散漫慵懒，刚刚那段事情，仿佛是一段小插曲。

李年以为她是因为没通关而伤心，想着来安慰她，“没事，就算没通关也不用伤心，只要有长老欣赏你，照样能进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