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什么？

青乌躲进裴知聿的识海中，颤颤巍巍露出头来，“少主，是琼上仙尊炼丹，将姜水轩炸了……”

裴知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别问，问就是非常后悔，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初为什么要在自家师尊面前嘴欠提起炼丹之事。

裴知聿忙询问道：“那师尊可有受伤？”

青乌一愣，扭扭捏捏道：“这个属下没关注。”

裴知聿：“……”

裴知聿扭头看向云斐，连一个解释都来不及给云斐便转眼消失在眼前。

又要扯谎的云斐：“……”刚才那个像没断奶小娃娃一样的人是自己的裴小师弟？

云斐望向前方，许久后从喉中传来一声叹息，这才进入幽魂秘境两天，没有分寸的某某某回姜水轩三次了，云斐撇撇嘴，搞得他也想行儿了怎么办？

裴知聿来的路上时，青乌已经跟他说了姜水轩的近况以及炼丹炉爆炸的规模，他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在看见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姜水轩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裴知聿：“……”青乌说的还是保守了。

裴知聿来不及犹豫，轻车熟路的找到侧殿，将被炼丹炉炸得昏昏沉沉的沈槐从废墟中挖出来。

沈槐的发梢都被燎了不少，脸上黑一块黑一块的，整个人只有那双眸子亮得吓人。

裴知聿对上自家师尊那双缱绻的眸子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只低头拿出手帕为沈槐擦拭着脸上的黑灰。

炼丹的书还被沈槐紧紧攥在手里，沈槐本就委屈，在见到自家小碧螺春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眼尾“唰”的红了大片，小声嘟囔道：“这书有问题……”

裴知聿瞥了眼沈槐手里的书，云衔仙宗几代人传下去的书……

裴知聿在心底暗暗叹口气，抬手将沈槐的脸擦拭干净，见自家师尊意志低迷，裴知聿昧着良心哄道：“师尊不必多想，想来定是这书出了问题……”

裴知聿话音未落，钟均，席玉加上白与宁闻讯赶来。

钟均是初真的收的第一个徒弟，跟着不着调的师尊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了，可在看见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姜水轩还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五……”钟均在想要不要替师尊清理门户。

白与宁目瞪口呆的望向四周，不可置信道：“沈小五，我现在真是庆幸师尊死的早，要是师尊还在，岂不是要被你活活气炸了？”

席玉抬手拍在白与宁的后脑勺上，轻斥一声：“没大没小，胡说什么呢？”

席玉教训完白与宁，转头望向正往自家徒弟身后躲的沈槐，席玉的头疼起来，不耐烦的指了指沈槐道：“不想下去给师尊尽孝，就自己给我滚过来！”

裴知聿下意识挡在沈槐身后，忙出言替沈槐辩解道：“各位师伯，这不关师尊的事，都是知聿的错，知聿不该——”

裴知聿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如何能替自家师尊揽错处。

席玉正在气头上，望向裴知聿一视同仁道：“不想下去替你师尊给师祖尽孝的话，就给我闭嘴！”

裴知聿忙嘘声。

钟均怕席玉吓到小辈，刚要出言阻止，反被席玉一眼震慑。

钟均：“……”我在这个宗门是一点儿地位没有。

席玉冷冷的扫了裴知聿与钟均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们还想说什么？他平日里不都是你们惯的么？惯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沈槐不服气的嘟囔一声：“我也没无法无天啊。”

“还敢顶嘴？”席玉怒斥一声，举起手中的折扇，朝着沈槐头“啪啪啪”敲个不停，疼得沈槐眼泪都要飞出来。

裴知聿刚想上前阻拦，反被钟均一把拽住，钟均给了裴知聿一个宽心的眼神，让他安心些，席玉话虽如此，可是从小到大最惯着沈槐的就是他，沈槐所求几乎无所不应。

如今这般，也是担心过了头。

席玉都要将扇子打散了，看着委屈巴巴的沈槐恨铁不成钢道：“你乱折腾什么？啊？你折腾什么？你差点儿将自己埋了知不知道？”

“何清波的丹药什么时候紧着你了？何用你亲手炼丹？”席玉将沈槐的头打得啪啪作响。

“你真的闲的，徒弟才走两天你就闲不住了是吧，闲不住就给我到何清波去给我种草药！”

沈槐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缩成一团道：“师兄别骂我了，小五知道了，小五什么都做不好……”

席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