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那行。”

望着眼前李好好那意味深长的微笑，陈扬的额间渗出几滴冷汗，心跳也因为紧张而开始加速。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椅子前，战战兢兢地坐下，瞅了一眼做出和善微笑的陆修言，还有做贼心虚的齐不语。

“那个什么……”陈扬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老师，您叫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啊。”

李好好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中的试卷交由给他：“这次考试，陈扬同学，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呃，齐不语和我说了，是92分……”

“好好好，知道就好。”

李好好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浓，但语气却似是带着几分怀疑：“92分啊，这可算得上是一个很高的分数了。”

说罢，李好好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表格，在陈扬面前挥了挥。

“这是上一次物理考试的成绩表。”李好好继续说道，“陈扬，你还记得你是多少分吗？”

“呃……”

陈扬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回答道：“我记得，是18分……”

“看来陈扬同学的记性很好呢。”

李好好依然是保持着一副微笑，但这反而让陈扬更加紧张了。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的脑袋上。

难道说，这就是属于老教师的威压？

“咳咳，言归正传啊。”

李好好佯装咳嗽几声，挪过椅子，凑到陈扬的面前，用手指了指陈扬手中试卷上的分数，语气渐渐转为严肃：“陈扬同学，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考到这个分数的？”

“是作弊？还是搜题？还是说，你通过特殊渠道提前知道了考试试题？”

“……老师，您就一点都不往好的方向想啊。”

陈扬抹去额间的冷汗，露出无奈的笑容。

“我也想往好的方向想。”

李好好轻叹道，投向陈扬的眼神增添了几分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他探出身子，轻轻拍了拍陈扬的肩膀：“孩子，并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在这种成绩跨度之下，不管是谁都会怀疑的。”

“对啊！对啊！”一旁的齐不语连声应和，却是迎来陈扬一记凌厉的目光，他当即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老师，您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张试卷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其他特殊的手段去完成它。”

陈扬是个懂事理的人，他很清楚齐好好怀疑他这个常年差生作弊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他也不会板起脸来去齐好好争辩，只是拍着胸脯向起承诺道：“老师您可能并不知道啊，咱最近已经决定彻底向过去的自己告别，从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的成绩才会突飞猛进的！”

“真的，老师您要相信我啊！”

可尽管陈扬如何竭力解释，李好好的眼神却是始终带着几分怀疑。

“可你的舍友齐不语说过，陈扬你是最近这几天才开始决定学习的。”齐好好如此说道。

“您说的对……”

陈扬扶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总不能跟李好好说自己有系统相助吧？

这要是说出来，分分钟送去精神科啊。

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陈扬再次开口向李好好解释道：“那个，我的确是最近这几天才开始认真学习的，但老师您这次考试的内容绝大部分都是《振动与波动学》相关的内容，而我又正好这几天专门复习了这方面的知识——”

“哦？是吗？可这一次的考试难度并不低，尤其是涉及到《振动与波动学》的内容，可不是简单复习几天就能做出来的。”李好好仍然是满眼的怀疑，他似乎是不太相信一个常年吊车尾的学生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掌握《振动与波动学》的相关知识。

“就算你真的天赋异禀，但考取到92分的分数……是不是太离谱了呢？”

面对李好好如此犀利的质问，陈扬深吸一口气，铆足自信心，以不卑不亢的姿态回答道：“尽管不太具备说服力，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明白了。”

李好好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吩咐一旁等候的陆修言，让他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了陈扬。

“这是……”

陈扬望着手中空白的试卷，脸上浮现几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