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莲妃温婉一笑,毕竟愿拂逆陛下的意思,但就这样空手而归,她心里并不愿意,
“但云悦精通医术,又是同族,看顾服侍也方便。殿下何不将她留下。”
遥徽瞥了云悦一眼,脸上却笑得温和,“不劳烦莲妃娘娘,云悦是娘娘身边用惯的人,遥徽就不夺人所爱。
父亲指了医官过来,想来父亲身边的人,医术必然也是极好,不会在云悦之下,娘娘大可放心。”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再继续就是质疑王君,莲妃也不再继续,带着云悦告辞,“即使这样,我便不多叨扰了。只是下个月宫中欢宴,殿下可不能躲懒,一定要来。”
“这是自然,莲妃娘娘费心。”遥徽温和回礼,等莲妃一行人离开,面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然后转身吩咐守在门口的侍卫,
“日后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可以随意进来,除非拿了王君或是王太子的手谕,否则必有我亲许。”
然后他转身去看重行。
重行的房间就在遥徽寝宫的偏殿,就在遥徽屋子的旁边。
一听重行醒来,遥徽得了空就急忙赶过来,见药已经煎好,顺手如碧那里接过来,亲自做起这些事。
重行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不敢坦然看他,只好垂下眼,望着珠帘最后一颗珠子。
如碧有眼力见地走了出去,识趣地安静守在外面。
遥徽看见她有些不适应的样子,动作却没有停下,只是温柔得笑笑:“你的手现在不方便,如碧虽然做事极为周到,但我还是不放心。等你大好了,便由你自己来。”
重行默默点头,一勺一勺乖乖喝药,双手现在还缠着纱布,嘴硬逞强也没有用。
遥徽服侍得很好,并不比如碧差。回到王庭,他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消去了刑狱中的阴翳冷意,看着都赏心悦目。
一边喂她喝药,他一边嘱说,“你就暂时将这里当家里一样,屋子左边有许多书册,右边就是我的屋子。
等你好了或是养伤觉得无聊,可以叫如碧找些书来看。如果你有事情,觉得告诉她们不方便,也可来跟我说。
我在刑狱中多年,同你一样也正在休养,如果不在屋子里休息,就去我屋子右边的书房或是后院中。
如果这些地方我都不在,那便是外出有事,最多不过两日,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再与我说也不迟。”
他说了这许多,重行听了有一种隐隐的安心,眼睛微微发酸。
“那你说话算话?”重行抬起眼小声问了一句。
“说话算话。”遥徽答得笃定,“绝不食言。”
“好,我知道了。”重行知道诺言很轻。
但她想赌一次,至少离开别宫之前,她愿意信赖他。
遥徽的院子在别宫深处,旁边是一大片桃树,龙族王君特意为他栽下,院子后面是林木繁茂。
林木深处还有一座宫室,那里被王君明令禁止。
这里十分安静,也极合遥徽的心意,往来服侍的人也全由王君精心挑选。
每日有最好的药,有随时服侍的医官,不用烦心公务,日子也过得惬意。
重行恢复得很快。不过十余日,她已经能下床走走。
一时兴起,她去找遥徽,想试一试那日他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他果真在书房里。
一见她过来,遥徽顿时眉目舒展,高兴得笑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过去迎,声音温和轻快,
“昨日听医官说你大好了,我还有些不信,今日看到你才知道他所言不虚。”
重行自己也高兴,笑着轻声回应,“总躺着也是无趣,就想来找你。”
她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像个心里还有憧憬的孩子,就不再继续说,站在门边微微低下头。
遥徽觉得她可爱,就接着问,“那你想做些什么?虽然你已经很好很多,但医官还是嘱咐要多休息,不能太过劳累。”
“我也不知道,殿下想想?”重行一时也想不到,摸着门上的雕花,随口这样说道,“我听殿下的。”
“你听我的?”遥徽也不恼,站在她身边想了想,低声提议说,“不如去放书的地方看看,正好我要查一些东西。”
重行听罢,点点头答应了,那里她还没有去过。
然后遥徽扶着她去了,路也并不远,就在重行偏殿的旁边。
原以为只是一间放书的小屋子,重行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各式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