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直摇头,“不行,飞扬不能嫁给你,你会欺负她。”
“这不有您在么?我若敢欺负她,您不得拿刀砍我?有您这样威风凛凛的岳父看着,我哪还敢欺负她?”
“说的也是……”
“伯父,像您这种,一身浩然正气的大将军,定不会纵容自己的女儿放纵犯错,对吧?”
“此话怎讲?”
“飞扬当初绑了我,还趁我病重侵犯我,分明我才是受害者……但飞扬说不想对我负责,这不是负心汉么?
伯父,我一想起这事,心中就委屈,您得为我做主啊……”为了博取同情,暮云深还假哭了几声。
受害者言论,向来最能俘获人心。
方才还指天发誓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楚雄,想起的确是自家女儿先欺负人的,顿时心生愧疚。
安慰地拍了拍暮云深的肩膀,沉默不语。
“伯父,在这军中,只有您最为公正廉明,您一定会为我做主的,对吗?再者,飞扬跟我,我们已经……您也不想她今后嫁给别人,遭夫家嫌弃,对吧?”
楚雄原本想说他做不了主,可最终还是被暮云深的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心坎上。
没有哪个当爹的,能看着女儿被旁人嫌弃。
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谦逊温和的年轻人不错。
带兵打仗行云流水,骁勇善战临危不惧,深得他心。
这么一想,到嘴的话就变了,“是她不对,该负责,你放心,打完仗,回去我就找你爹娘说亲。”
“多谢伯父,对了,我娘见过飞扬,很喜欢她呢。”
“真的?”
“嗯。”暮云深放下怀里的酒坛,身子往后一仰,手掌撑在地上,看着满头繁星。
眼角露出狡黠的笑。
楚飞扬,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么?
我拿你没办法,总会有人拿你有办法……
翌日一早,楚雄在暮云深的营帐里醒来。
而暮云深,奸计得逞,一晚上没睡。
见他醒来,试探性地问他昨晚的事,果然,他张口就说不记得。
世子爷心中冷哼,还好,他早有准备,连夜哄骗楚雄签了一份把楚飞扬嫁给他的承诺书。
看到自己的亲笔签名,楚雄摆摆手,“酒后胡言,岂能当真?”
“伯父昨晚还说,若您反悔,就让我把您喝酒的事说出去……”
“臭小子,你坑我?”
“伯父,我是真心喜欢飞扬,求您成全。”
楚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揉着肿胀的眉心走了。
娘的,英明一世,竟被一个小辈下了套,这下可如何是好?
若让母老虎知道,他因贪杯把女儿给卖了,还不得找他拼命?
这晚,楚飞扬终于没再奔往黎城了,带着秋锦在祝河川的营帐里打地铺。
在娘亲身边就是好睡,只是天不亮,就要听练兵的吼声,无法睡懒觉,让人有些郁闷。
祝河川也早早地出去了。
秋锦在老爷和夫人眼下,不敢睡懒觉,早早地起来打洗脸水。
楚雄来时,只剩楚飞扬一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
他一脸温柔地蹲在床边,“飞扬,爹爹跟你说个事。”
反正也睡不着,楚飞扬索性爬起来,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听他讲。
等她叠好被子,楚雄也讲完了,她愤怒地一把将被子丢在楚雄身上,“你鬼上身了吧,一天就知道讲鬼话?”
楚雄:……
此生被两个女人管住,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不幸。
捏起被角抖了抖,顺手折起来,“飞扬,那小子真的挺不错的,要不你就处一个试试?”
“处个屁啊!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飞扬……”
“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收了那王八蛋的好处?怎么就知道帮他说话?”楚飞扬气呼呼地抱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