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虽不学无术，可从未作过恶，为何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未做过恶？你忘了你给本世子打赏的钱财了？”

楚飞扬并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一个劲地哭着，“呜呜……爹，娘，我好想你们……为何别人自小就有爹娘庇佑，而我没有，你们能舍身护万千百姓，为何就不能护护我……”

“我都要死了，还要受此等折磨，就是下到地府也无脸见人，我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思……暮云深，你杀了我吧。”

饱含水雾的大眼睛，从悲伤变成了决然，嘴唇被咬得鲜润饱满，可暮云深却无心欣赏。

心底油然而生出愧意。

但凡楚飞扬骂他禽兽、骂他王八蛋他都不会这样愧疚，可她偏偏哭得这么伤心。

离开了他的身体，恢复理智的男人又沉默了。

真想狠狠掌掴自己两巴掌。

从前就没发现自己是变态。

楚飞扬提了裤子，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含泪看向暮云深。

她真的好恨！

原本对生活还有一点点期待的她，此刻心如死灰。

她不是没有反抗，而是反抗不了。

抬手抹了脸颊上的泪，“惹了你是我不对，可若在所剩不多的生命里都要这么屈辱地过，那就没有再活的必要了。”

从靴子里抽出匕首，闭上了眼，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扎去。

闭眼的瞬间，暮云深看到她眼中的绝望，匕首闪过的寒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身影一闪，运上轻功，眨眼间便来到楚飞扬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楚飞扬厌恶地想甩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道，反而弄疼了自己。

眼中掩饰不住的嫌恶，“放开我！”

“本世子不准你死。”

“你以为你是谁，还能左右别人的生死？”

暮云深手指收拢，用力一捏，楚飞扬的匕首直直落地。

好死不死的，扎在他脚背上！

刹那间，还算淡定的表情龟裂了。

楚飞扬被这一幕逗笑了。

好畅快！

暮云深的脸更黑了，“你故意的？”

楚飞扬一秒收起笑意，“你放开我，与其被你践踏尊严，不如……”

“你真的想死？”

看到她暗淡的眼眸，男人不知为何会感觉心痛。

“罢了，你今日能抢得了我的刀，还有明日，后日，总之，我有的是机会捍卫自己的尊严，暮云深，你记住，哪天我若是真的死了，就是被你逼的！”

楚飞扬抬脚，一脚踩在那匕首上，匕首又往下扎了一截。

暮云深吃痛，松了手，她立马后退与之拉开距离，转身就跑。

暮云深扯掉匕首，拿起自己的剑，大步上前，抓住楚飞扬，满脸怒气下楼离开。

“楚飞扬，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死之前，把你欠的债还清再说！”

“王八蛋！老子还了你几回？”楚飞扬愤恨地挠向男人的脸，“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你跟我谈人性？”男人咬牙切齿，抓住她乱动的那只手，凑到她眼前，“之前的还了，可今日又欠了。”

“那刀是你自己弄掉的，与我无关！”

“那辣椒呢？”

“什么？”

“你吃了多少辣椒？”暮云深的牙齿从未咬得这么紧过。

楚飞扬愣了一瞬，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又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苦中作乐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暮云深，你活该，谁叫你水路不走走旱路！

看到她又哭又笑，暮云深就跟吃了五味子一样，心里酸甜苦辣，说不清楚。

反正，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看住楚飞扬，不让他有寻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