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他的确是神经病。
不然,怎会在有人不经允许分他食物的时候,没有生气呢?
这种事,以往可从没有人敢干。
或许,就是这股子新鲜劲,才让他对楚飞扬有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罢了,随他去吧。
楚飞扬倒是自觉得很,就跟八辈子没吃过肉一样,一顿风卷残云就去了大半。
反观暮云深,吃得缓慢优雅,就跟吃十分精致的宫廷御膳似的。
楚飞扬最瞧不上这种装模作样的人。
鼻腔里直哼哼,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时不时翻着白眼,还故意吧唧吧唧吃得特别响亮。
暮云深实在受不了这种粗俗不堪的人。
若不是知道楚飞扬的底细,他真会以为,面前这人,就是市井流氓出身,跟将军府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
“再做这种恶心的表情,信不信本世子真弄死你。”
“只求给个痛快。”
看淡生死般的淡然,让男人内心有些触动。
难道,楚飞扬真的命不久矣?
但看他生龙活虎的,不像是将死之人。
暮云深忽然烦躁起来,扔下筷子,起身上楼。
楚飞扬举着两手的油,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厮,上辈子是耍把戏的吧,变脸比变天还快!
他这是什么意思?捉自己回来,又不管不顾?那她还要继续跑吗?
楚飞扬被他搞蒙圈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食物上楼去。
洗净了手,躺在床上,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都说世子爷残暴狠厉,可她怎么觉得,只对了一半?
准确来说,那人是人格分裂,时好时坏。
世事无常,搞不懂啊。
秋锦一脸八卦凑了过来,“主子,那位煞神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不然呢?”
“我还以为,他会把你抓回去……行不轨之事,毕竟……那啥……”
都懂的。
想到不轨之事,楚飞扬就一阵恶寒。
手臂上起了一大串鸡皮疙瘩,转身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见她不说话,秋锦就更纳闷了。
不过,主子自小体质奇特,任何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秋锦也不纠结,下楼去填肚子。
丝毫没有注意到,装睡的楚飞扬脸上飞了一抹红霞。
她是脸皮厚,可不是不要脸,守了十八年的清白,被一个男人那样……
还被贴身丫鬟这么说出来,实在是让人难为情。
早知道那个变态好这口,她就该多吃点辣椒。
要不现在就开始吃?谁也不知道那变态会不会突然闯进来又那个……
想到这里,楚飞扬决定下楼再吃点,爆麻爆辣。
于是乎,这一晚,基本是在跑肚中度过。
天色微亮,肚子里才消停,菊部火辣辣的,楚飞扬感觉自己要死了。
最后一趟去茅房时,恰好看到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的暮云深率先下楼。
墨色长发随之微颤,长袍随着步伐有规律的摆动着,手中紧握他那把玄色长剑,信步离开。
“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不妥妥的衣冠禽兽吗!”楚飞扬捂着肚子,噔噔噔下楼直奔后院茅房。
暮云深的身影在客栈门口顿了顿,望了望漫天还未消散的星星,大步离去。
楚飞扬回房时,才猛然想起,那位世子爷就这么走了,他不抓自己了?
仇报完了?解恨了?以后就这么放过她了?
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她心里却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点点说不上的落寞。
她以为,以那位世子爷残暴的性子,定会纠缠她,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