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老了,又一直拖着不愿意去医院,这才耽误了病情,跟你没有关系,对不对?!”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最爱的就是我,就是这个家,对不对?!”
“说啊,你说啊!”
因太激动,唐玉说到最后,声音都劈岔了。
身旁的声音太过刺耳尖锐,墨本刚从昏迷中睁开双眼,下一秒,一道重物直击面门。
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安宁站在供桌前,看着被丢出去的香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好意思,手滑。”
夏修生的视线越过香炉,越过唐玉,落在供台上。
又从供奉的两张牌位到安宁抿唇微笑,最后到满是威胁恨意的夏姿姿身上。
思绪万千间。
只听他垂头传来低低的轻笑声:“夏姿姿,你果然是我的克星。”
“二年前就不该心软,你该死啊!”
再抬头时,夏修生阴鸷地眼神射向供台:“对我好?呵呵,两个老东西不过是拿我当免费的劳动力罢了!”
“明明都退休养老了,为什么还要捏着决策权不放手?”
“我为公司付出那么多,凭什么公司实际掌权人是你唐玉?!”
“果然啊,什么一家人,不过是让我心甘情愿卖命的借口罢了。”
再转头时,夏修生眼里再无一丝爱意,如寒冰霜雪,冷到吓人。
唐玉心头一片凄凉,这样的丈夫,她从未见过,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不,不是那样的,你知道我很爱你的。”
嘴角露出冷笑,夏修生眼神如毒蛇般:“爱我?爱我就是死捏着公司不放手?爱我就是宁愿给我父母钱也不愿意让我尽孝?!”
“唐玉,你可知,我每天看到你们父慈母爱的画面,脑子里全是我父母在家做好了菜空等回不去的我时得多伤心。”
听着夏修生的指责,唐玉入坠冰窖,眼泪止不住的狂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行了!”
揉了揉耳朵,安宁不耐烦道:“我没兴趣听你们互相埋怨解释,既然你们总说不到重点,那就换个人吧。”
感受到安宁的视线,夏姿姿退了两步,看着曾经的父母,眼里带着嘲讽:“你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对方毫无所知,甚至还沾沾自喜。”
“呵,可悲”
多年前,夏修生不过是一所公立学校的普通高中老师,那个时候的唐玉刚上大学,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人,只因学姐被邀请回母校演讲,无聊的唐玉也跟着去了。
就那么一次,看见了夏修生,并对他一见钟情。
两人也曾相爱过一段时间,可惜唐玉是家中独女,家中生意做的大,父母对她另一半的唯一要求就是能撑得住公司。
很显然,腼腆单纯的夏修生并不在这个选项里。
粗俗狗血的套路就那样出现在唐玉的爱情里,打的她措手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时,夏修生已经消失了。
那段时间,她痛苦不已,自暴自弃,对父母恨到极度。
每天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去酒吧的路上。
昏天黑地,纸醉金迷。
直到胃穿孔,住进了医院。
也是那时,让她遇见了改变自己未来的大师,做了后悔一生的决定。
夏姿姿摸着小腹,看向瞪大眼睛满是震惊的唐玉:“女孩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为了所谓的爱情,居然同意将十月怀胎的女儿送给对方。”
就像被人扯开最后的遮羞布,唐玉呼吸急促,不敢相信这些私密的事怎么会被她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问的可正好,夏姿姿回头,外公外婆的牌位就那样相依在供台上。
那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她有午睡的习惯,从小住在外婆家的她们自然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她就是睡不着。
想着去看看外婆的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唐玉的哭诉。
“爸妈,当初是我脑子发热,做错了事,就算你们不愿救小玉,也要救救你们亲生的孙女啊!珂珂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比姿姿更加重要。”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里面传来拍打与叫骂声,才匆匆回了房间。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被父母所爱,就连家都不愿意让自己回去,与哥哥和弟弟接触的机会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