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生讪讪地赔着笑脸,“贺总,见笑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话落,他又看向江蔚,“蔚蔚,你妹妹她……”
“我姓江。”
沈军生一噎,碍于贺誉在场,不得不改口,“江、江总,知嫣她年纪小,别和她一般见识。”
江蔚淡淡地略了眼,不搭腔,完全无视的态度。
沈军生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狠戾地瞪了沈知嫣一眼。
要不是她找事,他何苦给江蔚抬身价。
贺氏集团捏着军生地产的股份。
除了沈军生,目前是公司里第二大股东。
沈军生再狂妄,也不能在贺誉面前大放厥词。
贺誉懒得搭理他们,搂着江蔚错身而过。
沈军生急了,在后面追问道:“贺总,刚才我们说的合作……”
“等沈总教育好子女再来跟我谈。”
沈军生一把火烧到头顶,拽着沈知嫣走进休息室,反手又是一巴掌。
沈知嫣都被打蒙了,捂着脸,嘴唇颤抖,“爸……”
“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女儿。”
“我跟贺氏的合作刚有眉目,你又给我添乱。跟你妈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再敢出去乱说话,你就给我从沈家滚蛋。”
沈知嫣心里不服,眼底浮现晦涩的阴郁。
为什么,明明已经夺走了江蔚的一切,到头来还是比不上她。
与此同时。
严淑婉穿着高定礼服出现在宴厅入口。
军生地产上市后,财富翻倍,严淑婉这两年愈发的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只不过在场细心的人,还是看出她眉眼间的疲态,连眼尾的皱纹处都卡了粉。
严淑婉乍一出现,不少人立刻过来攀谈结交。
女人的虚荣心一度被推上了顶峰。
她言笑晏晏,姿态雍容,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晚刻意过来亮相,是为了宣誓主权。
前阵子,不知是谁把一堆照片遗落在别墅门口。
照片上沈军生抱着那个小男孩,身边的女人四十左右,怎么看都像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三口。
严淑婉都要疯了,紧张、愤怒、惶恐,各种焦虑的心思搅得她夜不能寐。
她没质问沈军生,担心打草惊蛇。
想到这可能是狐狸精宣战的筹码,唯有严阵以待,公开露面,让藏在暗处的狐狸精知难而退。
另一边。
江蔚跟贺誉牵着手,站在偏僻的人群后方。
“你回来怎么没跟我说?”
贺誉把玩着江蔚柔软的手指,俊朗的眉眼柔和含笑,“临时决定的。下午落地,知道你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
江蔚扯唇,“伯父的情况怎么样?”
贺誉眉心舒展,“还不错,病灶没扩散,手术效果超出预期。”
说完,他又看向江蔚,“军生地产的周年庆,值得你亲自跑一趟?这种小事,徐曼就能代劳。”
江蔚递给男人一杯香槟,眼里精光湛湛,“现场看戏比较过瘾。”
贺誉眯眸,俯身在她耳边戏谑,“你做了什么?”
江蔚:“什么都没做,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贺誉没再追问,忍着想跟她亲热的念头,打算看一看今晚有什么重头戏。
六点半。
周年庆正式开始。
沈军生作为执行长上台发言。
从企业历史到展望未来,说到激动处,竟还有几分哽咽。
前来参宴的宾客时不时给点掌声。
沈知嫣用厚重的粉底遮住了脸上的巴掌印,陪着严淑婉站在台下最中间,无比骄傲地享受这样的殊荣。
“爸爸——”
沈军生讲话时,台下偶尔有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