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誉薄唇微勾,挺拔的身躯向前倾倒,再度将女人笼罩其中。
江蔚下意识伸手接他,双臂穿过男人的腰线,铆足了劲才堪堪撑住他倒过来的身躯。
贺誉彻底醉了,几乎不省人事。
江蔚费力摸到手机,给邢牧打了个电话。
邢牧进门,一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乐了,“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江蔚本来想把贺誉就近安置,醉成这样,估计走路都费劲。
结果邢牧义正言辞地拒绝,“妹子,不是哥不放你,主要今晚没有空房间,就你脚下这间房都被人预定了,半小时后就来人,你赶紧带他走,给人腾地方。”
江蔚哪能听不出这是邢牧的借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直接走人。
她就不信邢牧还能把贺誉丢出去不成。
偏偏贺誉喝醉之后跟个无尾熊似的扑在她怀里。
不管怎么商量他都不听,拉都拉不开,就非得抱着她。
江蔚累得气喘吁吁,不想说话了。
邢牧最后发善心,叫来两个服务生,帮着江蔚把人送到了停车场。
好不容易把贺誉放进了后座,他依然死死拽着江蔚的手腕。
江蔚头大,耐着性子在门边说:“你松手,先躺下,我去开车。”
贺誉抿着薄唇,双眼迷离地看着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江蔚忍不住侧身问邢牧,“他到底喝了多少?”
邢牧单手插兜,看热闹不嫌事大:“红的、白的、啤的,他都喝了,你问哪种?”
江蔚:“……”
“放心,他喝不死,顶多夜里发发酒疯,你多担待。”
江蔚闭了闭眼,想强行扒开贺誉的手。
结果男人突然使出蛮力,用力一拽,江蔚一时不察直接向前扑去。
车门空间有限,江蔚的腿撞在了门边,疼得她直抽气。
而上半身却没有任何着力点,生生扑进了贺誉怀里。
男人的胸膛坚硬,江蔚撞到了鼻子,顿时涌出了泪花。
邢牧站在旁边啧啧个不停,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江蔚抬起头,正要威胁几句。
贺誉陡地捧住她的脸,细细端详后,开始亲吻她的眼皮,“哭什么,别哭。”
江蔚闪躲不开,没两下视线就模糊了。
被亲的。
江蔚头皮都要炸了。
从没觉得贺誉如此难缠过。
最终,邢牧做了个人,招来门前代客泊车的小弟,让他帮忙开车送人回家。
江蔚不得不爬进后座,继续跟醉酒的男人斗智斗勇。
一路上,贺誉一点不消停。
要么抱着江蔚不撒手,要么就亲她眼皮让她别哭。
江蔚感觉眼皮都快被他亲肿了。
以前贺誉不是没喝醉过,但从没像这次这样,跟变了个人似的。
好不容易开到了别墅楼下。
泊车小弟停好车一溜烟地跑了。
江蔚嗳了一声,对方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后座,贺誉大马金刀地坐着,脑袋靠着头枕,胸前衬衫好几颗扣子都开了。
从江蔚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绵延向下的腹肌纹理,充斥着偾张的欲气。
江蔚艰难地别开视线,空气有点莫名的燥热。
推开门,夜里的凉风灌入,吹得人头脑清醒。
江蔚侧身下车,腿还没迈出去,一条胳膊从背后横到身前。
江蔚后仰,脊背贴上了男人的胸膛,“蔚蔚,别走……”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蔚蔚’两个字,激得江蔚心尖颤栗。
他喝多了。
他喝多了。
江蔚在心里默念。
贺誉双手从后面抱住江蔚,下巴垫在她肩头,“别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