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暧昧因子在空气中流窜。
江蔚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她轻推了下贺誉,试图说些什么打破这种令人心慌的旖旎,“事谈完了吗?”
男人稍稍后退,视线向下,“嗯。”
江蔚看向他,又匆匆别开脸,“吃饭了吗?”
“没有。”贺誉面无表情,“本来约了人,被放了鸽子。”
江蔚要笑不笑,“贺总也有被人放鸽子的一天?”
贺誉勾起薄唇,俯身睇着江蔚,“除了你,没人敢。”
“我帮你订餐?”
“松茸蒸蛋,黑椒牛仔骨,其他的你看着点。”
江蔚:“……”
他还真不客气。
好在九号公馆里什么都有。
江蔚按下呼唤铃叫来服务员,除却贺誉说的两道菜,又点了一道参汤,让服务员尽快送来。
私密安静的休息室,没有开主灯。
墙壁四周的灯带昏黄,给人一种安宁温暖的错觉。
贺誉点了根烟,打火机的声音惊动了沉思的女人。
江蔚抬眸,视线撞上对面的男人,下一秒立刻移开。
淡淡的烟雾从男人唇中溢出,尼古丁的味道仿佛能安抚人心。
贺誉抽了半支烟,情绪稳定下来,“喝了多少酒?”
江蔚想了想:“三杯左右。”
“白的?”
“红酒。”江蔚揉着额角,“等餐送来,你先吃。我下面的饭局还没结束。”
贺誉浓眉拧起,“让徐曼应付。”
江蔚态度坚决:“不行,宏运总经理路子不对,她一个人,容易吃亏。”
“十个宏运总经理过来,她都吃不了亏。”
贺誉口吻不以为意,显然对徐曼处理这种酒局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不一会,服务员送来了饭菜。
江蔚铁了心要回楼下,贺誉说再多也拦不住。
当晚九点半。
江蔚的饭局结束。
章总等人都喝大了,一行人在门口道别。
章总浸淫商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
饭局后半场,他就发现江蔚对男助理的示好表现出了反感和不悦。
临别前,借机解释道:“江总,年轻人做事没有章法,怠慢您的地方,您多包涵,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加强管理。”
江蔚一笑而过,并未拆穿章总的小伎俩。
这时,众人背后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线随风飘来,“章总?”
章总循声看去,见到来人,神情一震,“哎哟,贺总,真是好久不见。”
章总边说边上前作势想握手。
贺誉却视而不见,目光直直打向了人群后方的那名男助理。
章总讪讪地收回手,便听到男人开腔:“贵公司的年轻人确实需要好好教育,在外胡作非为,抹黑企业形象不说,老牌企业的口碑也容易毁之一旦。”
章总老脸涨红,连连称是。
虽然不清楚贺誉突如其来的发难是因为什么。
但他也不敢当众顶撞这位高冷的贺氏首席。
贺誉说罢,看都不看章总,抬脚向前走去。
章总擦了擦汗,一转头,又怔住了。
只见,贺誉旁若无人地走到江蔚面前,展开搭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能走了吗?”
那语气,那姿态,跟先前说教章总的样子判若两人。
江蔚咽了咽嗓子,耳根莫名发热,“嗯。”
贺誉随之摊开掌心。
江蔚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掌,觉得他在得寸进尺。
这么多人,他这是想牵手?
贺誉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薄唇扬起淡淡的弧度,“车钥匙。”
江蔚脸热,嗔了男人一眼,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他的掌中。
贺誉迈开长腿走下台阶,“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