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助理,全名闻雯。
那张与江蔚有三分神似的面孔,噙着小心翼翼,隔窗望着贺誉,“总裁,抱歉打扰您,给您添麻烦了。”
贺誉将剩余的半扇窗全部降下来。
路灯昏黄的光铺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半明半暗,平添一抹心悸的神秘感。
闻雯小脸通红,眼神里藏着殷切的期盼。
路唯不敢擅作主张,同样等着贺誉的回答。
四月初的夜晚,风微凉。
贺誉点了烟,低垂的眉眼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既然脚崴了,就回家好好养着,给她叫辆车,车钱去找财务报销。”
闻雯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路唯则泰然地走到路边招来了出租车。
显然,处理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路唯早已得心应手。
送走了闻雯,路唯重新开车上路。
贺誉吹出口中烟雾,眼底一片冷清讥诮。
榕城公馆。
贺誉洗完澡便来到主卧的阳台,立在夜幕中抽烟解乏。
别墅区前后幢的距离适中。
前方斜对面的一幢别墅,楼上楼下的两层灯光同时亮起,惊扰了夜幕的静谧。
贺誉随意瞥去。
但见一个纤瘦的女人穿着墨绿色的长款风衣,戴着口罩走进了那幢别墅客厅。
那身形,以及露在外面的眉眼,哪怕隔着层层暮色,依旧熟悉的贺誉舍不得挪开视线。
可他还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那幢别墅的灯光依次熄灭。
贺誉心跳微快,披上外衣出了门。
等他漫步来到斜对面的别墅门前,终究是慢了一步。
别墅的铁艺矮门重新上了锁,只有远处一抹车尾灯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贺誉夹着燃尽的眼底,轻笑着转身折回。
不怪邢牧说他自作自受。
三年前但凡他对感情有清晰的认知,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谓的‘失去方知珍贵’这句话,其实是对感情最大的亵渎。
第二天。
贺誉坐在首席室。
高管们在下方喋喋不休地汇报工作。
闻雯专心致志地坐着会议纪要。
一转头,就愣住了。
不仅是闻雯,其他人也陆续发现素有工作狂之称的小贺总,居然罕见地在会上走神了。
贺誉是个对工作要求极为严苛的老板。
如此当众走神的情况,委实令人震惊。
首席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汇报到中途的高管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还是该停。
直到桌上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才算拽回了男人的思绪。
电话是路唯打过来的。
贺誉抿唇,给副手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主持会议,自己则起身出了门。
路唯在电话里说:“三少,我查过了,那栋别墅上个月售出的,业主还没办理过户,听说人在国外。”
贺誉皱眉:“知道了。”
路唯又问了句:“豪少刚才问我,您晚上是否确定席邓家的晚宴?”
贺誉有些意兴阑珊,他和邓家的不亲不疏,若不是对瑞丰集团的经理人感兴趣,没有去捧场的必要。
这时,路唯补充道:“据说今晚邓家请了不少人过去,晚宴定在他们自家的马场西餐厅。”
“晚点再定。”
“好的,三少。那别墅的业主,还用查吗?”
“不必了。”
贺誉将自己近日来的心神不宁归结为工作劳累导致的思虑过重。
傍晚,贺誉原本不打算参加晚宴。
却不料邢牧直接杀到贺氏集团总部的抓人。
他吊儿郎当地倚着老板台,“赶紧的,别墨迹,邓家今晚搞得声势浩大,哥们一场,你别下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