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刚坐下,手里塞进了一只高脚杯,“妹子,鸡尾酒,不上头。”
邢牧很照顾她,以保护着的姿态将她隔绝在沙发的边侧。
江蔚浅抿,看到桌上摆着的扑克牌,“你是不是玩游戏输了?”
“多明显。”邢牧摊手,笑意轻佻,“想不想跟他们玩一把?”
“不用了,我一会就下去。”
邢牧不勉强,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想知道什么,定好时间到会所找我。”
江蔚赶紧扫码。
微信刚加完,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余光看到一双高跟鞋停在眼前,江蔚基本猜到了鞋子的主人是谁。
“江蔚,这么巧,没想到你也来这里过平安夜。”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蒋凝主动来打招呼,江蔚不能视而不见。
江蔚放下杯子,一抬头,看到了蒋凝披在肩上的黑色大衣。
她平静地移开视线,“蒋小姐。”
“你刚才一直在楼下吗?”
“嗯,我和朋友来的。”
“也在包厢吗?还是坐大厅?”
蒋凝往窗子的方向看了眼,这一晚上,贺誉多半的时间都在落地窗前向下望。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在看江蔚。
江蔚对蒋凝不甚了解,但几次接触下来,确实吃过闷亏。
外界都说蒋家小姐端庄淑雅,学识过人,是榕城有名的名媛。
江蔚作为当事人,最有发言权,蒋凝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知书达理。
全是表象和假象。
见江蔚迟迟不说话,蒋凝笑容敛去几分,“你……”
“蒋大小姐,你这盘道呢,还是盘问呢?我妹子坐哪儿你也管?”
邢牧出言帮腔,似嘲讽,似揶揄。
蒋凝拢了拢肩头的大衣,口吻似娇嗔,“我和江蔚很熟,牧哥你别挑拨离间。”
邢牧轻哂,仰身偏头朝着贺誉喊道,“欸,管管你家娘们儿。”
这称呼一出,蒋凝霎时挂脸了。
女人、女朋友、未婚妻,哪个不比‘娘们儿’好听?
江蔚看出了些门道。
邢牧跟蒋凝,不合?
还不等蒋凝再说些什么,贺誉走来了。
江蔚第一时间就想离开是非之地。
邢牧却大喇喇地伸出长腿来回活动,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眨眼间,贺誉近在眼前。
他看了眼蒋凝,随即坐在邢牧身畔,“嘴上没个把门的。”
邢牧笑得浪荡,长腿还挡在江蔚身前。
姿势和动作,莫名透着几分亲近的维护。
蒋凝被晾在一边,孤身站着,表情变幻莫测。
贺誉递了个台阶:“怎么不坐?”
蒋凝维持着风度。
坐下就开始搞事:“牧哥和江蔚认识很久了吗?”
邢牧:“嗯,比你久。”
江蔚一言不发,却持续躺枪。
蒋凝:“阿誉,你有没有觉得牧哥和江蔚挺有夫妻相的?”
贺誉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冷肃不少。
江蔚:“蒋小姐真会说笑。”
邢牧:“我跟所有美女都有夫妻相。”
蒋凝挽着贺誉的胳膊,“你说要不要合撮合他俩?”
贺誉拨开她的手,“你很闲?”
邢牧从旁插话:“江蔚愿意的话,我完全ok。”
贺誉俯身拿起烟盒,转手递给邢牧时,眼神里满含着警告的意味。
邢牧更加放肆地闷声发笑。
让你装。
明明放不下,还装腔作势。
过了几分钟,江蔚出门离开。
邢牧咬着烟含糊地问,“你不去送送?”
贺誉目光阴沉,“你带她进来做什么?”
“谁让我输了游戏。”
兄弟俩低声说话,蒋凝听不清,可她就是觉得话题八成是围绕着江蔚的。
江蔚,她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晚上十一点半,徐曼终于耍累了。
走出夜店,更深露重。
徐曼打了个喷嚏,掏出手机想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