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除了我们,没有生人之息。”
——来见他们的是个死人。
“谢道友,我们好像只猜到了一半,此地并不仅仅有幻境。”姜轻也盯着那朝他们靠近的云剑门掌门,“里面的人似乎是真的,凶手造了个幻境,在幻境里操控死人的身体,营造出云剑门还有人的假象。”
他看了一眼云舟云尧:“你们最好做好准备,你们‘掌门’可能只是个被别人控制的尸体。”
云舟抓着剑鞘的手抖了抖。
“畜生。”他说。
云尧冷着一张脸,无言。
安无雪平静地站在一旁。
他能看出来,谢折风肯定也看出来了。
云剑门里有大魔。
他们一旦踏入山门,幻境之后的云剑门,怕是完全和他们现在看到的云剑门完全不一样。
安无雪悄悄看了一眼四方。
一会谢折风必然要进云剑门的,现在是否是个好机会?
他若是借口自己修为不高留在门外,能否趁着这些人进去探查的时候一走了之呢……
“宿雪。”
安无雪一愣,发现喊他的人是谢折风。
他投去困惑的目光。
男人自法袍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灵囊,将灵囊松开放于掌心之上朝他递出。
灵囊靠近安无雪的那一刻,哪怕里头的东西还未显露出来,他便感受到自己的神魂一阵温暖。
这里面是……
谢折风淡淡道:“养魂树精。”
姜轻、云舟和云尧的神情尽皆一顿。
云剑门掌门的身影越来越近了。
安无雪顿感不妙。
谢折风干什么?
他勉强道:“我听云舟说过,这是四海两界独一无二的珍宝。如此珍贵的灵物,谢道友怎么对着我打开?”
这人对他说:“养魂树精可照人生前死后,明辨死者怨气。”
“那这和我……”
“你把树精拿出来,照一照云剑掌门。但凡云剑掌门的尸体里残留着一丝神魂或是怨气,我们都可以看到一些当日之事的线索。”
安无雪垂下目光,没动。
他的双手藏于垂落的衣袍之下,指甲扣着掌心,指节逐渐因用力而发白。
养魂树精可照亡者生前死后。
这没什么。
可在场的“亡者”,不止云剑掌门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管谢折风会不会介意干什么?
反正现在别人眼里谢折风只是一个落月峰弟子,他干什么都有理由。
他不想被谢折风这样问下去,也不想和对方靠得这样近,赶忙顺着姜轻所指的地方,上车坐了下来。云舟云尧噤若寒蝉地紧随其后。
谢折风在马车外默了半晌。
姜轻等了会,又探出身:“谢道友?若是有所不便,我来驾车也可以。”
“不必。”谢折风踏上车头。
灵马踱步在照水城中,一出城门便乘风而起,直冲云霄。
安无雪坐在车中,趁着四下只有风声,回忆刚才情势。
谢折风只是疑虑他先前行事作风,不像是怀疑他的身份——此事太天方夜谭,要想到并不容易。
他之后稍加留心,应当无妨。
他低着头,思忖不言,云舟却活泛了起来。
“对了姜道友,我生得迟,没赶上诸仙陨落的乱世,只听门中长辈提过仙祸,知道一些口口相传的事情。你说你千年前就降生了,那你岂不是亲眼见过仙祸之世?”
安无雪手中摩挲着困困给他摘的养魂树的叶子,闭上了双眸。
姜轻:“嗯?”
他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托那位不知何处的恩公的福,最初几百年我都沉眠于冥海深处。”
云舟面露失望,姜轻却又说:“但我之后一直在北冥城修炼,北冥是仙祸之时临海四城中传承保留最完整的,上官城主又是当年的佼佼者,我确实知道的比寻常修士清楚些。”
“宿雪困了吗?”他突然转头看向安无雪,语带笑意,“若是吵到你,我还是不聒噪了。”
安无雪微张双眸,低声说:“无妨,我只是养神。”
云舟即刻竖起了耳朵:“快说快说!”
马车驶于云层中,两侧灵兽不时掠过,鸣叫之声伴着风吟传入车内。
安无雪倚靠一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