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你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吗？”程至简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秦唯伊抿着嘴唇，她仰起头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她几次试探着开口，但嘴唇抖动着并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就这样，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已经停止。秦唯伊身体僵直着，此时她的眼前又在不停涌现着雾气。

最终秦唯伊开口，就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你喜欢我吗？”

秦唯伊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勇敢的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小时候长辈让她做家务要温柔贤惠的时候她没有问出来心中的疑惑，工作了让她在公司里多打扫卫生的时候她也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

包括从小被灌输的，自己不漂亮不聪明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思想，秦唯伊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一句。

今天，秦唯伊终于忍不住了。

程至简一直在问她最近发生的一切算什么，对秦唯伊当然算什么了，怎么能不算什么呢。

在秦唯伊眼中，程至简的出现让她明白了很多，让她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废物，自己是可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是程至简让秦唯伊明白她并不是不正常的，她喜欢的东西是正常的，她是可以不用低三下四讨好别人的，是可以不用给别人端茶倒水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秦唯伊这辈子都不会忘，只是程至简就不一定了。

程至简久久没有开口，他确实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他觉得感情的事情应该是要从心出发的，不能就那么随意的说出口。

喜欢这种话是要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能说出口的，只是程至简此时没有弄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程至简的沉默让秦唯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那些雾气也慢慢汇集成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颊上划过。

秦唯伊此时怎么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觉，她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丑。

“我知道了。”秦唯伊扭过脸，她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不是为程至简而伤心，而是为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而难过。

秦唯伊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程至简想安慰下秦唯伊，但是此时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抬起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

“唯伊，你给我点时间。”

秦唯伊抬起头，泪水糊了她满脸，她的眼睛微微泛红，眼皮也有些肿。

“我……我知道了。”秦唯伊身体一抽一抽的，“我们……不用……”

“我们……保持……距离”

程至简抬手想要揉揉秦唯伊的脑袋，秦唯伊下意识的别过头去，程至简的有些尴尬的收起手。

“我送你回家吧。”程至简侧过身子，他直视前方，几乎是绷直了身体，接着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我们总归是朋友吧。”

见秦唯伊没有反应，依旧是抽动着身体，程至简似乎明白了所谓心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好像明白了江东黎为什么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自己打电话说那些话，等过几天他和江东黎见面的时候一定好好喝几杯。

“滴滴滴”突然响起的铃声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程至简有些心烦意乱的关掉了铃声，但是屏幕不停的亮着，像是有急事在找他。

“唯伊，我接个电话。”

程至简拿起手机，这时才注意到是杨莹秋打来的。他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秦唯伊此时也明白过来，鼻音很重的说：“你让我下车吧，我打车回去。我不是你未婚妻，以后也不该再心安理得的让你这大老板送我回家。”

说着秦唯伊就要下车，程至简下意识的拉住了秦唯伊的手，“唯伊，你等等，我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去送你。”

“大晚上的，你别麻烦他们了好吗？”

秦唯伊叹了口气，她此时似乎才真正明白，程至简和她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打工人半夜接到老板的电话心情是多么崩溃，程至简他不会知道的。或许他曾经了解，但是随着他身份的变化他早已经不能理解了。他只觉得那些是理所应当的。

或许这就是他们那些人的一贯处事方式，但秦唯伊是接受不了的。

就像是那个老江所认为他前妻过得苦日子，就是秦唯伊努力了好久才过得日子。

明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够短暂的产生联系已经是发生了某种时空扭曲了，这种情况漫画里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