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秀又何尝不是认定了王柱,可父亲说的,确实是个大问题,她和王嫂之间,绝不可能和平相处。
届时婆媳间冲突不断,搞得王柱在军营心神不宁,父亲在家担心坐立难安,与其大家都过不好,不如……
程秀秀产生了一丝动摇,女子立世本就艰难,婚姻是第二次生命,碰到这样的婆婆,怕是父母给的第一次命都保不住!
“我……我不想放弃柱哥儿,也不想父亲为我担心……可是,可是我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程秀秀再次泪如泉涌,“我是不是,成不了婚了……”
朱小兰上前扶住她安慰道:“不成婚就不成婚。咱们以后就好好替郡主做事,自己养活自己。做得好了,多攒点银子,让程伯也过上好日子。”
王柱听到“不成婚”三个字,仿佛当头棒击,猛地回神,下定决心般“噗通”一声跪倒在程父跟前,指天发誓道:“伯父,您的顾虑,我知道了。所以我决定,在城里租一间小屋,和秀秀单独出去住!我在军营不用花钱,月钱里三成孝顺爹娘,一成给弟弟妹妹们帮我尽孝,其他都交给秀秀打理。还有,她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想自己呆着就自己呆着,绝不拘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请您放心地将秀秀交给我!”
罗锦曜和燕翩跹听完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王柱对程秀秀确实真心。
程秀秀和程父也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能为秀秀考虑到这地步!
只有王嫂气得满脸通红,一骨碌从地上起来,狠狠戳着王柱的脑门破口大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白养你了!你去了军营吃苦受累,把她一人留在城里享福,花着你的血汗钱,回头给你戴顶绿帽子,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不听老娘言,吃亏在眼前的大!傻!子!”
燕翩跹忍住怒气道:“这你不必担心,方才秀秀已经答应帮我做事,要学识字理账,以后的日子不会比王柱空闲,月钱也不会比王柱少。”
王柱闻言眼睛一亮,郡主这话就是肯定了刚才自己说的办法,明着为秀秀撑腰呢!有了三将军和郡主的支持,何愁事情不成!
于是他趁热打铁,拉程秀秀一同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郡主体恤,多谢将军栽培!属下定当竭尽所能,为将军和郡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罗锦曜摆摆手道:“倒也不必如此。虽说玉成好事我们乐见其成,但礼不可废,好姻缘需得名正言顺。方才二老都说退婚了,敢问是怎么退的?不知可有挽回的方法?”
村长忙道:“咱们小老百姓,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一般办喜事就是先找媒人上门说项,有意就合八字,八字没问题就带上两坛子酒两只鸡几样果子点心下聘,然后到祠堂挑个良辰吉日定下婚期就是了。”
“所以王程二家退婚,就只是把聘礼还回去了,其他环节好像也不受影响啊?”燕翩跹若有所思道。
村长道:“回郡主的话,确实如此。”
燕翩跹一拍掌道:“那还不简单?小月,叫车夫把马车拉到这来,咱带了这么多东西,给小两口分分,一些做聘礼,一些做嫁妆,不就补齐了?”
“好咧!”小月欢欢喜喜领命去了。
王柱和程秀秀被这天大的好事砸懵了,忙道:“这,这不合适吧,无功不受禄,属下怎敢要将军和郡主的东西!”
燕翩跹道:“有什么不合适?秀秀是我看中的好帮手,王柱是三将军刚拔擢的队正,他们小两口成婚,我们添妆送喜再合适不过了。”
罗锦曜淡淡跟了一句:“夫人说得对。”
这话一出口,可不单单只是送些礼这么简单啊,这是贵人金口玉言保的媒,岂是王嫂一介村妇撒泼可以撼动的!
这下村民们全倒戈了,纷纷向王柱和程秀秀道喜。
王柱乐颠颠地拉着程秀秀起身,又重申了一遍婚期,请大家务必都来喝杯喜酒。
王嫂本还不服气,但看到从马车上搬下来的礼品时,眼都直了。
贵人口中普通的布料点心,只有城里的富商官宦才吃得起用得上,村里人哪里见过这样好的缎子,这样精致的点心!还有那几个紫檀木匣子,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一看就知道金贵得很!
大儿子是指望不上了,被迷了心窍娶个村女,若是用这些当聘礼给小儿子娶媳妇给女儿当嫁妆,是不是可以攀上官家公子小姐,再不济也能去有钱人家里享福!
燕翩跹似乎看出王嫂眼中的贪婪,轻笑一声道:“我给忘了,你们成婚后,是要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