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吕本果然按照吕道冲所说,和家仆拉着一辆板车来到了傅友德军营中。
吕道冲肉疼地看着那两箱金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都怪自己多嘴,出的什么馊主意!
而在傅友德军营中。
朱棣正挥舞着一杆长矛,不停地向前刺出,嘴里还喊着杀杀杀。
朱樉则是轻松举着磨盘,在锻体。
而被他们拉来的朱桢,百无聊赖地趴在沙盘边,摆弄着上面的小红旗。
“真不知道这军营有啥好的,你们俩比回家了还高兴。”
朱棣嘿嘿笑道:“老六,你不懂,这才是男人该过的日子。”
朱桢郁闷道:“是吗?我宁愿在床上出汗,也不愿意在军营里出汗。”
朱棣不解道:“在床上怎么出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床上一样能挥汗如雨。”
朱棣挠了挠头,正要继续追问,却见傅友德走了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颍川侯这是怎么了?”
傅友德走进来摘下头盔道:“你们猜猜谁来了?”
朱棣追问道:“谁啊?”
“吕本,那个老东西,假惺惺!”傅友德啐了一口,恨恨骂道。
“他来干什么?”
“说是来慰问一下将士,给送些钱来。”
“嗯?”闻言,朱桢手中的小红旗都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算是什么?
犒军?
这吕本是傻了不成?
想拉拢军心?
“那你们收了吗?”
傅友德摇头道:“这老东西出手倒是大方,他娘的,但是谁知道他安什么心?我没要,正准备让他滚呢。”
朱桢连忙拦住道:“我看你们才是傻,给钱都不要?”
傅友德道:“俺们这些丘八穷是穷了点,但是骨气还是有的。”
“他娘的,昨天刚撞了我们,今天又来惺惺作态!”
闻言,朱桢灵机一动,开口道:“既然给钱,那就要吧。”
傅友德闻言当即反对道:“那不行,要了不就等于咱们那事就这么算了?绝对不成!”
朱桢道:“谁说让你们原谅他了?”
“慰问军士,别说他一个文官,就是我们这些藩王,那也是越俎代庖,他吕本大张旗鼓来犒军,这是想干什么?”
朱樉闻言瞪大了眼睛,“我去,老六,你太狠了,慰问军士都被你说成犒军?”
犒军,整个大明,除了朱元璋之外,有资格做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他们的大哥,太子!
因为这件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就是在拉拢军心!
朱棣也咂嘴道:“就是,犒军啊,我都不敢干。”
朱桢道:“你们敢不敢跟吕大人敢不敢有什么关系?”
“但是咱们这样不好吧?”朱樉有些担忧地说道:“吕本毕竟是大哥的岳父,咱们这么针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朱桢无所谓道:“又不让你们去说,是吧,颍川侯?”
闻言,傅友德顿时明白了朱桢的意思。
“嘿嘿,俺明白了!”
说完,傅友德便转身出了军帐。
朱樉一脸懵。
“他明白啥了?”
朱桢敷衍道:“大人的事,小孩别乱问。”
朱樉:“……”
而此刻的吕本。
正在军营外眼巴巴地往里望着。
见到傅友德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颍川侯,傅大将军,老夫给您赔罪来了。”
“哼,你吕大人的礼,咱可受不起!吕大人还是请回吧。”
“唉唉唉,颍川侯。”吕本连忙将姿态放的更低,改了口吻说道:“犬子无状,冲撞了颍川候。”
“昨日老夫也失言,颍川候大人大量,不会跟我一把老骨头一般见识吧?”
吕本示意身后的家仆打开身后板车上拉着的箱子,露出满满两大箱金银。
傅友德看的眼睛都直了。
心知这老东西这次是下了血本。
吕本依旧陪着笑道:“老夫回去之后,心里也是愧疚地紧,觉得对不住这些将士,这不,今日一大早,老夫就备着这点薄礼,来慰问一下军中将士。”
“啥?”傅友德按照朱桢教的,闻言当即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