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朱棣像是猛然发现了什么,顿时又发出一阵惊呼。
“呀,九江,你的脸怎的有些红?”
朱棣不说,朱桢还没看出来。
此刻的李景隆,那张原本还算俊逸的脸庞,竟是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像是发热了一般。
朱桢赶紧伸手贴在李景隆额头上试了一下,顿时脸色一变。
有些烫手!
“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
朱桢连忙撩起李景隆的里衣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李景隆整个后背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已经隐隐有了要发炎的迹象,这才引起了发热的症状,不过好在还不严重。
朱桢神色有些恍然道:
“难怪表哥一大早就去给你告假请太医,大哥还让我们避着你爹走。”
能把自己亲儿子打成这样,足可见李文忠被李景隆的那番话气得不轻。
而李文忠一直觉得,是朱桢几人带坏了李景隆。
所以盛怒之下,难免迁怒于朱桢几人。
朱桢关切地问道:
“太医怎么说?”
李景隆委屈巴巴地说道:
“太医还以为我遇袭了,说那帮歹人一定要抓住严惩。”
“还大骂动手的那人是畜生,当时我爹的脸都黑了。”
朱桢:“……”
这太医是个会说话的。
“我是问太医怎么说你的伤势。”
“哦,太医说已经伤到了筋骨,给开了药,让我静养。”
朱桢听着李景隆的回答,眉头微蹙。
李景隆的伤势很重。
宫里的那些太医,医术怎么样,朱桢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这个年代,人们还没有发炎感染的意识。
军中许多受了伤的将士,原本只是皮外伤,却有很多都是因为伤口感染身亡的。
军医束手无策,想必太医也是差不多的货色。
李景隆伤的本来就重,如今又天气炎热,伤口很容易就会感染发炎。
朱棣安慰道:“那你就在家好生静养,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玩。”
李景隆感动地点了点头。
什么是好兄弟,这就是好兄弟!
不像那个败家爹,就知道花我的银子,管教两句还下这么重的手。
忽然,李景隆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摸摸从枕头下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朱桢手里。
“六叔,这是我从家里找到的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我本来找了五千两银子的,还有我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打算拿出来变卖,当作咱们做生意的本钱。”
“可是被我爹发现了。”
“那些钱都被我爹拿了去,我只藏下了这一千两银子。”
“我爹打我这么狠,硬是没问出来这一千两银子的下落。”
说话时,李景隆甚至还为自己的骨气颇为自傲。
朱桢:“(?ω?)!!!”
干得漂亮!
看着朱桢将自己拿命偷来的一千两银子收下,李景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六叔,咱们做的生意到底能不能挣钱啊?”
“你到现在都没说咱们要做什么。”
朱桢宽慰他道:
“放心吧,肯定挣钱,这一千两银子,我就当你入股了。”
李景隆疑惑道:“什么是入股?”
朱桢摆了摆手道: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总之,等我们挣了钱,一起分。”
“你现在就安心养伤。”
听见这话,李景隆咧嘴一笑,却又牵动了伤势,一阵龇牙咧嘴。
看着李景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朱桢掀起李景隆的衣服,和搭在身上的被子道:
“你记着,伤口不要捂着,最好睡觉也不要盖上,反正现在是夏天,也不会冻着你。”
听见这话,朱棣连忙阻止道:
“老六,这可不行,你没看九江都发热了吗?他应该捂捂汗。”
说着,朱棣便重新帮李景隆盖上了被子。
朱桢又一把掀开。
“伤口不能一直捂着,他就是因为伤口被捂着,有些发炎,才会发热的。”
“再捂着,他的伤口就会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