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玲玲急匆匆的赶到梳玉的寝殿,还没有进门就能听见里面的嘈杂,慌忙推门而入,两步跨过去将正欲下床的她扶住。
“梳玉!梳玉!我在这里!”
梳玉抬头看到熟悉的脸,这才平静下来,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墨玲玲,伸手摩挲着她的脸。
“是你,真的是你,小仙师。”
墨玲玲点头:“是我,我就在这里。”
“小仙师,我真的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真的生我的气了,你真的再也不见我了。”
墨玲玲只是静静的抱住她,心里五味杂陈:“对不起。”
“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大好空,比那场风沙还要让我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在这里走了好久,好久,你带我走,我们去哪里都可以。”
墨玲玲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梳玉,你只是做梦了,你可以走出去的,我不会再躲着你不见你了,你好好睡一觉,睡醒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梳玉听着墨玲玲胸膛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下来,她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可是我跳不起来胡璇舞了,你来的太晚了。”
“是啊,我来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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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见自己的姑姑,难道还要听一个江湖术士的允许吗?”
安抚梳玉重新睡下,就听见前院一阵吵吵闹闹,而且声音逐渐走近,墨玲玲合上门走出去,就见一身穿明黄的少年人大步朝院中来,身边跟着的是几个欲拦但不敢拦的小侍女。
少年见门前站着一位不过双十的女子,而且看起来也不像什么身强力壮的,于是嗤道:“你就是那江湖术士?”
墨玲玲打量了他一眼:“她睡下了,听不得吵闹。”
少年人皇还是稚嫩,他上前一步,与墨玲玲直视:“你见朕为何不跪?”
“悬空山规矩,只跪天地三清日月与师长,不跪他人。”
“悬空山?你说你是你便是了?朕今日要见皇姑姑是有大事商量,你最好迅速让开,我还能饶你一命。”
墨玲玲冷笑一声:“她费尽心机就扶持了一个废物登位?她现在亏空了身子,都是你们这些草包皇家害的,还敢来我面前叫嚣?”
说着醉红一闪,架在了面前人的脖颈上。
“仙人不可!不可啊!”哗啦啦跪了一院子人,个个如同盯着自己脖颈一般,盯着那把剑。
“不可!仙师不可!”
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赶来,朝墨玲玲一行礼:“长恒只是年少不知悬空山的名讳,并不是有意的。”
墨玲玲本就没有杀他的意思,只是见他莽撞想要吓他玩罢了,如今梳玉的女儿出来打圆场,她自然而然的收了剑。
将人皇救下,梳玉的女儿陈远宁松了一口气,于是赶忙让人皇离开,然后将墨玲玲迎在了院内的凉亭内喝茶。
墨玲玲看着眼前忙碌的陈远宁,她本来有些要忘记年少时的梳玉了,可远宁的眉眼轮廓像极了年少的她。
她心绪触动,下意识的问她:
“她,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陈远宁手上斟茶的动作未停:“原有个兄长,可在一次伐匪时摔下马来,摔的太重,所以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你父亲没有别的孩子吗?”
陈远宁在她面前坐下:“在我印象里,父亲对母亲是很好的,所以也没有其他的妾室什么的。”
墨玲玲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没有释怀:“那这样挺好的,最起码日子没有那么难过。”
“可我知道母亲并不喜欢这里,我幼时她给我讲大漠里的风沙,少时,她教我跳胡璇舞,其实我们中原这里,并不怎么时兴这种舞,可母亲却很喜欢,每次跳的时候都很开心,她说她上辈子应该是只鹰,可是上辈子飞的太多了,所以这辈子就要被关起来了。”
墨玲玲听了没有言语,陈远宁鼓起勇气:“仙师,您也看到了,我母亲日子不久了,我能求您,求您多待几日成全她的心愿吗?”
“我没有忽视她,这些年她的举步维艰,我都有见到,我既然留下便是为了此事来的,你不必担忧。”
说着她站起身来:“差些忘了,我还有个师弟身体不适,我要去看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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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枫非尘此时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坐在床榻上翻着一本典籍,门口传来几声脚步声,他头也未抬:“南渊,想要进来便进来吧。”
话音刚落少年半个